沈时点：“嗯。秦念是你我的顾虑，但不是他的。”

        沈时皱眉没接话，闭眼思忖了一会儿，康复室里只有重的消毒水的气味，空气安静得吓人，秦岸川终于想到：“你是在担心林怀安？”

        “你这次如果再食言……”

        秦岸川点点，没再说实验的事：“医生三天后到，我直接带他过来，既然这次决定手术，你就自己调整好状态，能早一天就早一天，省的你天天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她以为我对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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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秦岸川终于按捺不住抓着沈时的衣领：“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们两个的！”

        秦岸川一愣：“想通了？”

        “你若是能，又何必等到今天。”

        他不舍得食言，不舍得再让他的姑娘伤心。

        “我知，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博诺和莫嘉娜都是冲着我和实验来的，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莫嘉娜避开我们的视线，我担心她还会用秦念威胁我。”

        “早知我就该把她捆起来！”

        秦岸川微不可查地叹口气：“她如果喜欢的不是你，本不用面对这些。”

        “这一次的医生名义上是她找的，她一定会想办法过来，手术恢复期间，我会让她继续跟你训练，但是你得让她专心，让她学会无论是谁都不能影响她面对敌人的心态。”

        “他要权，才方便事。”

了他多少折磨？”

        沈时没有否认：“谢你成全。”

        他推开秦岸川，平声：“事情结束，我若还活着，你要怎么发回来，我都奉陪。只是，给我留条命，让我陪着她就好。”

        但是偏偏这一次，他栽得结结实实，连点耐都给这两人磨得丝毫不剩。

        “但你不想她恨你。”

        秦岸川指骨作响，实在是想在他上一怒火，最终还是咬牙忍住。

        这次换秦岸川沉默，半晌才：“我会派猎鲲的人去试着绊住他。秦念那边，我这几天好好训练她。”

        让秦念看见，少不得又要给他添上一笔罪名。

        “但现在不一样了。”

        秦岸川眯了眯眼，思忖几秒，轻笑：“看来这一次实验已经结束了，而且，”他盯紧了面前这个始终波澜不惊的男人，语气格外肯定，“很成功。”

        他不动声色地杀了多少人，钳制了多少商政两界的富商高官，每一次的目标，他几乎都是手到擒来，从不拖泥带水。

        似乎是想起什么，严赫洲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秦岸川点点：“我刚接电话，林怀安截断了博诺的货，又捣了他的老巢，但是只控制住了毒蛇，博诺还没有落网，莫嘉娜又逃了，反正你不死，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

        沈时仍旧面不改色：“莫嘉娜失踪，最危险的就是秦念，不把她放在边，你又能给她留几个人？”

        秦岸川皱眉：“所以他拿你当饵这么多年，你也无所谓？”

        “如果她单枪匹，应该不难解决。”

        “你当我现在不能？”

        沈时笑：“你用她来我，不就是等的这一天？”

        秦岸川默了半晌，终于自嘲地笑了笑：“攻心，你赢了。”

        严赫洲叹了口气：“除了他自己，谁能真的让他受折磨。”

        沈时笑笑，续：“她那么聪明，总有一天会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她不会恨你，只会怪自己以前不理解你。”

        秦岸川笑了：“你是想让她恨我一辈子？”

        “希望这次，当真能有个了断。走吧。”

        秦岸川还没说完，沈时便接过话来：“我不舍得……”

        沈时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可他平视着前方的视线没有半分波澜的样子，镇定一如往日。

        “他野心倒是不小。”

        沈时没接话，转而问他：“医生什么时候到？”

        秦岸川有时候很透了沈时，明明才认识了一年，他竟然比他这个大哥的还要了解秦念。

        说完他又憋了一口恶气：“你最好给我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你教她一年，把她教成什么样子了？我账还没跟你算！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James怔了一瞬：“老师，您是说……”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与其是别人，倒不如是我。”

        “我知，是我欠她，我来还。”

        沈时笑笑：“他如果入境，林怀安抓捕得就更加理直气壮，功劳也会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