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川哂笑一声:“想知啊?你出来我再跟你说。”
“抱够了没有?”
“主人,我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那个秘密,你不能食言,也不能撒谎呀。”
他在黑暗里尝试着去摸她的额角:“去跟秦岸川好好训练,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听他的话,你记住,不是我还是他,我们都不想你有危险,也希望你在我们看顾不到的时候,可以保护好自己。”
等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消失,他才问秦岸川:“你带她去机场干什么?”
他难以克制,终于哑声:“那等我醒过来,好好教你。”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他欠她的,何止一个秘密。
两人沉默一瞬,那些不曾说出口的意思,也就渐渐明白了些,有护士过来带沈时去准备,他也不再久留。
沈时甚至能感觉到她澄澈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脸上,她小心翼翼的呼似还带着与他当年极其相似的松柏香气。
时至今日,她不不顾地将自己贴进他怀里,他仍然能够冷下心,不跟任何人剖白自己,也不跟她坦承自己一直都爱着,但他也无法阻挡自己的内心,日夜自惩自罚。
这对她,岂非是一种轻看,和贬低。
秦念着他耳垂的动作一顿,声音里终于带着些窃喜:“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许食言。”
秦念看着他,她无法想象他失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他要如何感受到她,如何让他明白她的急切。
“沈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秘密。”
他何尝不知她在哄他,用最无理的方式,将自己化作一藤蔓紧紧地缠绕上他这一桩强作淡然木桩,甚至动摇了他的基,致使枯木生出新绿。
肩而过时,秦岸川看见他在衣服兜里掏出来个东西握着,至于是什么,他也没看清,只匆匆跟他说了句:“这次别再让她伤心。”
秦岸川回对门外的两人吩咐:“现在带她走。”
他忍不住低亲吻她的发,哑声:“好,这一次我若食言,我让你打,好不好?”
好像失明的人听力都会很好,然而此刻想到这一点,未免残忍。
眼见着那两个人过来,秦念抓住沈时的袖口:“你别怕呀,等我回来。”
意识到她想说话,沈时稍稍偏,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
她转过,在他耳边用极轻极浅的声音唤他。
秦念被他抱得动弹不了,只好他的耳垂,声音似乎有些羞恼:“你听到没有嘛?”
沈时愣怔几秒,转而紧紧地抱住怀里柔小又生出一坚韧之力的姑娘。
他感受着她的温度,脑中渐渐清明,其实这五年的不相见,也未必是对她好,只要他没有好好站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能好。换成是他尚且不到,他又为什么能薄情地认为她可以无波无澜地面对这一切。
他的姑娘费尽心思来跟他说几句话,又强忍着心的不安去宽解他原本的忐忑,他该让她安心,也该坦然一些,去迎这把悬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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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抬手去他耳垂。
那双柔的轻巧地落在他的眼之上,一左一右,熨帖了他内心长久以来焦灼慌张的情绪。
秦念踮了踮脚,又站回去,有点不好意思跟他开口。
她的气息轻轻扑过来:“那你就别让自己有危险啊,这样我也不会有危险,就算有,也应该是你保护我的呀。你不讲理嘛,总要我自己学这个学那个,你却躲懒,不肯教我。”
“秦岸川。”
,他发现他最强烈的渴望仍然是与她共度余生,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没有他的以后。
她赤诚热烈的感情,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承受不起,更担心自己没有机会去给她更多。
沈时下意识地要去抓她的手,黑暗之中却只碰到她的指尖。
她笑着说好,又从他怀里挣脱,双手捧上他的脸颊――和他以前捧着她一样。
“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出现在机场,而不是这里。”秦岸川边说边往里走,秦念下意识地往沈时旁挪了一步,只是面上仍旧不肯表太多。
“你不是担心她么,我干脆把她送出去,让猎鲲的人一天24小时地盯着她,怎么样?”
“你能……能稍微弯下腰吗?我……有点够不着……”
秦岸川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才有的短暂相拥。
他们之间最离奇的事情大概就是从来不说爱,却从来不怀疑对方的爱。这些只有对方才能感受到的情绪,既然彼此懂得,至于那些话,也就不必再说了。
他笑笑:“你去好好训练,等我醒来,什么都听你的。”
沈时就着她他耳垂的姿势,稍稍偏弯下腰去:“你要干什……”
沈时收紧手臂,将人抱紧,半晌才在他耳边低声开口:“怎么这样傻?”
秦念着沈时耳垂的力一重,沈时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别怕,你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