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后台和那个舞剧的学弟又聊了几句，一来二去地，也不知怎么就真的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就是没料到原本还安安静静看她写字的尹知睿竟然拿了她的字就跑。

        “怎么？训了她一回，这辈子都不打算见我了？”

        秦念在他怀里猛然回过神来：“你……你怎么和他一伙啊……”

        说完拥着她朝秦岸川这边过来，尹知睿还在后扒着秦岸川念叨。

        说话间，沈时和秦念已经走了过来，三个人一同看着尹知睿。

        沈时第二天送她去学校，刻意等到秦念去后台以后才让秦岸川进来。

。

        他笑笑，用风衣把她裹在怀里，悄悄地吻在她额上：“傻姑娘。”

        她倒是也无所谓，啧啧嘴：“我跟着你过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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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压下情绪，也知秦岸川不会乱来：“所以，你手里有足够牵制他的把柄？”

        “明天正好要见你哥，就在学校里见了。”

        秦岸川看他一眼，笑：“所以你不肯进猎鲲，我一直觉得可惜。”

        她抓着沈时的衣襟，语气焦急：“你……你别让他看了行不行啊？”

        秦岸川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就你担心她？我不担心？你以为我们和康维海之间的这层窗纸还能坚持多久？你我不说，他就安分吗？”

        “不算完全牵制，但眼下他还不敢妄动，现在无非是看他和文氏之间，谁先按捺不住。”

        沈时心内一紧，他也曾不由己过，所以此时秦岸川话里暗藏的狠绝，他也能读得懂。

        尹知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又赶忙躲到他后去。

        两个人看清轮廓，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迎过去。

        “你早晨不是……”

        “秦岸川，你看！”

        再提笔的时候，自己手腕都虚，要是让秦岸川看了，不定怎么训斥她呢！

        秦岸川下意识地扬了扬嘴角，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等想明白了猛然转过：“你是怎么过来的？”

        她早晨不是被他绑在床上了吗？

        “你发消息那天，我就见了康维海。”

        沈时眉间一凛：“太早亮出底牌，你这是把她往刀口底下送！”

        沈时瞥他一眼，笑：“你什么时候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让她见你。”

        “得太干净，反而让人生疑。”

        秦岸川一拢风衣，隔着一个座位坐下来，语气不善：“爱见不见。”

        沈时一顿：“即便不进，我不也了你想让我的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舞台北侧的通里突然跑出来个姑娘，手里还拿着一张什么东西，跑了没几步，又有个姑娘跟出来。

        “那个……我……”

        但他却没有什么立场干涉，秦岸川本就站在漩涡里，沈时能的并不是把他拉出来，而是和他一起填平这坑。

        其实她的怕也未必是因为挨过打，而是知自己犯过错之后再见到秦岸川，她也会羞于面对。

        她眼看着秦岸川看了她刚刚在后面写的字，急得说不出话来，又有点害怕。

        秦岸川点点，在他眼里，沈时这个人是本不受控的，了解了他的境之后，秦岸川也就不再执念于让他再沾一层血。

        猎人永远比猎物更有耐心，猎物被置在生死不明的交界上，徒劳的等待不过是在死亡的笼罩之下延口残，本搏不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还不如伺机而动杀出去，看看那个弹孔究竟对准了哪里。

        “是，所以得撕开一口子。”

        她因为不尊重秦岸川挨过他的打，再提起来难免会有些怯，沈时拿手背贴贴她的脸：“有事情要谈，别怕，你先出去，一会儿吃饭。”

        “你这个妹妹看着好说话，结果太小气，我就跟她要一张废纸她都不给我，这还是我从废纸堆里抢来的呢！”

        沈时刚要转，听见她这话又回过来看着她，还没说话呢，她就结巴起来。

        他顿了一会儿又续上前面的话：“文氏的纰漏虽然好下手，但都不足够致命，况且他们在税上得也干净，连林淮安都拿他们没法子，我也很难动。”

        正低忍笑的姑娘突然就笑不出来了：“你见他干什么？”

        她抓着秦岸川的衣服躲在他后直嘟囔，秦岸川倒是也没空嫌她烦，展开那张纸，把上面的字挨个看了一遍。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啊？我好不容易抢来的呢。”

        “我……我是说，你……你见我哥干什么……”

        沈时承受着她要往前扑的力量，牢牢地抱着她：“看了就看了，他今天不敢凶你。”

        秦念从后面追过来，沈时上去迎她，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跑这么快干什么？当心磕着。”

        口是心非这种病，他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改不了，沈时不再揶揄他，正色问他进展如何。

        沈时点点，也明白秦岸川的用意：“按说文氏总归有出纰漏的地方，但他们如今还能沉得住气，怕是手里也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