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们像之前那样隐瞒。
秦岸川点点:“行,这回她要是再哭,我就真的能揍你了。”
沈时不反驳,但反问他:“她也没少因为你哭过。”
秦岸川理亏,快走两步,去找秦念。
尹知睿简直像只出来放风的狗,一刻也不肯停下地撒欢,见秦岸川又要来拎她脖子,她立到一边。
“秦岸川,你今天休想让我安静下来,我出来活动活动骨,回去就不拆家了。”
真把自己当狗了吗?!
秦岸川瞪她,她一蹦一地往远跑。
来到秦念边,沈时看出他有话要说,也没有走得太近。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你的字是我教出来的,但看上去和我的不一样。”
秦念懵懵地点:“嗯。”
秦岸川指着一棵新发的柳树:“仔细去看那些树的枝干,老树和新树不一样。有时候写字的那些笔画就像这些树的枝干,年轻的树,姿态延展,顺风顺水地生长,所以柔和、顺,但内在有骨。用这样的笔画写字,成篇以后像水纹一样舒缓,你的字,大多都有这种感觉。”
说完又指着一株有些年的矮梅:“老树的枝干遒劲,有糙的树,皴裂的纹理,病愈后的枯节,你可以好好会,这些落在笔法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秦念看着被笼在春烟深的树,静静地去感受它们生长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她转问他:“哥,这些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
“是向死而生的力量。”
他回对她淡淡地笑了那么一下,他真的很喜欢和秦念这样平静地交,关于书法,虽然秦念是他教的,但她毕竟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们的关系亦师亦友:“老树的枝干,就像枯笔,看似留白,实则意犹未尽,走笔之时,笔墨和纸之间的相互对抗,是笔画写出来的生命力,笔力渗透,每写下一个笔画,这个字的生命力就多出一程。写的时候,是人与笔墨互相成就,落款以后,笔画交错,有意在言外的美。”
秦念看着矮梅的枝干,想起秦岸川以前写的那些字来,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他的字有种生命力,每一个字似乎都在挣扎向上,想要开口说话,而她在这一点上却很弱。
她点点:“我……好像明白一点了,下次我试试。”
“不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你也有自己的风格,不必非要和别人一样。”
她摇摇:“我一直很喜欢哥哥的字。”
坦诚自己的感情,这并不丢人,她不那么怕秦岸川了,也不害怕把自己的感情说出口了。
但秦岸川还是有些不自然,难得的,他有些尴尬,也不知该回应什么。
“秦岸川,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该死的迷人。”
尹知睿每次跟他说话都这么不怕死,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看她一眼走开,尹知睿在后面跟着他叽叽喳喳。
秦念在后面看着他们笑,其实她的哥哥,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只是那个人刚刚出现而已。
“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