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n为她的Dom，他或许能准确地感知到她的情绪和需求，但shen为她的男朋友，他并不敢轻易将这种自信带到生活当中。她用敬语时，两人之间会因为这种微妙的称呼变化而空出一段冷静的距离，有时是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但有时却是她要与他划清界限，然而不guan对秦念来说这个称呼的意味是哪一种，对沈时而言，这都是他的自我警醒。

        “不吵架的时候也这样称呼过的呀。”她悄悄脸红，在他怀中埋首。

        所以现在她是在依赖他。

        “您再带我逛逛吧，好吗？”

        “不累？”

        她摇tou：“不累，这里很舒服，也很安静。”

        植物园氧气充足，植物叶片xi收了阳光、杂质和噪音，让空气变得清透，她shenchu1其中，也像春日里的一片绿叶一样轻盈舒展。

        “我想去看刚刚那几棵树，见到雪滴花之前的那几棵。”

        沈时带她过去，站在繁茂的树荫下，世界变得格外安静，几乎要听到叶片呼xi的声音。

        这几株夏栎已经枝繁叶茂，枝条交错有遮天蔽日之势，树gen沉默地扎进土地深chu1，坚稳而牢固，将树下的人包容在自己shen下，新生的叶片nen而饱满，在春日微风中晃动，仿佛一场致意，叶片间隙洒下碎金的光芒，落在她shen上脸上。

        其实沈时很想告诉James，心动并不只发生在某个瞬间，是自最初开始，蔓延在生命当中的每个时刻。

        “这是什么树呀？”她在碎光中看向他。

        “这是夏栎树，”沈时走到她shen边，一起抬tou仰望这片磅礴的绿意，茂密的叶片xi纳了春日燥热的阳光，经过呼xi过后带着凉而run的温度将他们两人笼在自己的荫凉之下，“夏栎是寿命很长的树种，也有和胡杨相似的谚语，传说它们可以活三百年，静三百年，衰三百年。”

        “那它真的可以活一千年吗？”

        沈时点点tou：“国外确实有一株，gen据植物学家们的估计，它应该已经有超过一千年的历史了。”

        “如果它们会说话的话，岂不是会讲一千年以前的故事？”

        “即便它不会说话，也是会讲故事的。”

        “是不是在它们眼里，我们都是小朋友啊？”她在沉默而繁荣的夏栎树下，满目星河地看向他。

        他笑起来，低tou握住她的手：“是啊，小朋友。”

        “可是它们都可以活一千年，难dao不是生命力很顽强的植物吗？为什么还会濒危呢？”

        植物园令人放松，不知不觉间，她的脑袋活跃起来，里面已经诸多问号。

        沈时摸摸树干，经过整个冬天雪水的滋养，树干不再干燥，显出饱满chaorun的手感：“夏栎树的材质坚韧，是早期造船业和建筑业非常重要的原材料，有些国家的海军力量也是建立在夏栎树被大量种植的基础上的，但也因此砍伐无度，它们生长的速度跟不上被砍伐的速度，产量也就越来越少。再加上它们需要生活在简单的生态环境里，一千个四季轮回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几场雨雪的交替，但是当生态发生剧烈变化，它们或许就等不到下一个春天了。”

        所以即便是那些看上去顽强到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生命，也会突然在某一天开始永远地沉默下去。

        秦念捉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nie着：“那培育它是为了我们也能大范围的种植吗？”

        “不是，夏栎树不是我们本土的植物，世界各地的植物园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保留植物的多样xing，迁地种植也是为了试探拓宽它们生境的可能xing，但这里只是我们复活种子库里保存的种子，留zuo一个样本，成活之后就交给了专业的园艺家去打理，让它们在一个更稳定的生长环境中形成应急储备，将来或许也会移植到某个开放的公园里作为观赏植株，但暂时不考虑将它们放到野外。”

        “种子库？里面有很多植物的种子？世界各地的？”问号一个个蹦出来。

        他也极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对，很多，各地都有。”

        “那你们要把所有的植物都种出来吗？”她现在变成了小学生，眨着眼睛在新的世界里不断求知。

        “不用，有一些植物目前没有研究计划，或者不是陆地上的植物，种子也只是暂且保存在这里，很多种子已经沉睡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不是陆地上的植物？那是海里的？”秦念一时竟然想不到海里还有植物，ding着一脑袋问号，偏tou问他，“海草？”

        沈时点tou：“差不多，是海带。”

        秦念瞪大了眼睛，牵着他的手慢慢走，绕过了那几株夏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