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划开,那位也沉不下去不是?
他走了,剩下那艘船就发话了,“要救人,就得赶紧了啊……五千块钱,给钱我救人,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这他妈都成了生意?小董听得心里暗骂,脸上却是犹豫一下,“五千……出来真没带那么多钱,我大概就一千出点。”
“搜他口袋啊,”这船夫倒是会出主意,他一指落水的地方,“他自己的钱救命嘛……什么,他没钱?你们不是还这么多朋友吗?”
合着船夫是看到了田甜、段天涯等一干人,又知这些人是一起来的,于是坐地起价,临时将三千的救人费涨成五千了。
“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我们就是一个旅游团的,”小董真会作了,一边说他一边连连鞠躬,“大哥,麻烦您快点吧……喏,这是我的钱包,丢过去了啊。”
“少来,最少三千,你知不,救人是很危险的事情?”船夫一边说,一边瞪一眼旁边一个正要脱衣服的年轻人,“救不好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真没钱啊,给您跪下了,成不成?”小董戏全套,满脸哀怨地跪下来,就是砰砰地几个响,声音凄惨得有若杜鹃啼血,“我带着他出来,得带他回去啊。”
“没有三千,谁爱救谁救,”船夫不为所动,这时候,旁边就有人拿起相机拍了,不过就像陈太忠前一遭遇到的一样,人家本不在乎――你随便拍嘛,我的船,我爱救就救,不爱救就不救。
不过,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路人下水救人,当然,这也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冷血的,地广人稀的旅游场所就是这样,人分散得稀稀拉拉的――谁也喜欢个清净不是?
这边有人落水,等远的人赶过来,基本上就没救了,上次那帮学生是命好,离陈太忠他们也就七八十米,他们尤其运气的是,邻居里有人水不错。
段天涯等人见状,也拿出了小型dv,他们还是不敢把长炮拽出来,那样就太扎眼了,果不其然,那船夫见到比较大的摄影仪,还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只是小董演得太像了,他终于释去了那点疑心。
折腾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小董手里晃着的那一千块钱,终于引起了两个年轻游客的关注,他们就要下水救人了。
结果,跟梁靓一起来的一个男人发话了――就是刚才水最好的那位,“你哥俩,算了,都半个多小时了,你们救上来,人也活不过来了,没意思吧?”
“死人啊,那就算了,”游客将脱到一半的衬衣重新穿回去,对思路正常的人来说,要是能救个活人上来,没准除了这一千,还能再落点――哪怕是个感谢也算嘛。
死人可就没意思了,碰着死人那叫晦气,赚死人钱那叫缺德,更别说这二位来得晚,连落水者的位置都不太清楚,这一千……就没必要挣了。
又过一个小时,落水者还是踪迹全无,也没人发现,离这儿一公里多的地方,有人上岸了,就算有人看到,也不可能把两者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