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先严格执行劳动法签用工合同――相比那么大的项目，这点小钱算个什么呢？自古民不与官斗，服个不算什么。

但是他既然存了靠范晓军争回场子的侥幸心理，这个倒是……一时不能服了，官场需要站队，商人也需要站队――范省长万一要认真，我这么，就是给他丢了面子。

他心里怎么想的，钱厅长和张队长一点都不关心，带种的你跟陈太忠扛一扛膀子，所以在临走的时候，钱厅长语重心长地吩咐一句，“小刘，我们的态度，一直是明确的，给你一天时间考虑，真要我们下达‘劳动监察行政罚通知书’，那就没意思了。”

这个年代，罚并不分“告知”和“决定”书，就是通知书，通知你要交罚款，你要停工整改，而且……并不需要有原告。

刘平并不辩解，心说随便你们怎么说，谁是谁非也不在于眼下的口之争，关键还是要看哪一方后面的人罩得住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刘总就主动地赶到了劳动厅，请求厅里派出相关人员，指导自己的公司完善合同――昨晚范玉琦说了，他老子没兴趣关心这种小事。

“刘总这个态度，我们欢迎啊，”张队长那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看都看不出“欢迎”的意思来，“其实不用太着急，要不……等警察厅的活儿干完了再说？”

“张大队你这……”刘平脸上五彩斑斓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他的涵养确实不是很够。

“这是你昨天说的，”张队长脸色一沉，麻痹的我昨天从你办公室抱鼠窜出来，你笑得很灿烂嘛，“你别跟我这这那那的……出去，我今天不办公了！”

“张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您的监督下，把手续完善了，”这一刻，刘平真的是羞愧万分，但是他真没办法，昨天还鼻孔朝天地不理人家，现在要低声下气地办手续，就不能怪对方门难进脸难看了。

“下午再过来吧，”张队长很明白地发话了，昨天你牛，今天轮到我牛了，我不接待你，有本事你下午也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政府里这一套，大家都玩得很溜。

“文明办陈主任说了，希望我们能出个样板来，”刘平也是被得没办法了，开始胡说八了――其实在他的起家生涯中，坑蒙拐骗狐假虎威的事情没少。

“那你让陈主任给我打个电话，”张队长本不吃这一套，他这派，搁在别人眼里，那是不把陈主任放在心上，实在太不给领导面子，但是他心里最清楚――陈太忠本就不可能为这个人打电话过来。

刘平真的是恼火无比，他可以想像得到，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队长必然要为难自己了，一天能办完的事情，推个十来八天的――而且他还得天天来。

很多人事，不喜欢检讨自己的错误，刘总只是说，昨天你还上门服务，今天就变成这么个鸟样――我说，人不能太势利吧？

他的郁闷远远没有结束，从劳动厅出来，他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接到了下面的汇报――他们正在寿喜市的一个警察分局施工，刚才警察们命令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