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一个民政系统啥的,这年的公墓,都是归各地民政局的,厅里就着仨烈士陵园,还有俩托地方代了。”
“凌厅长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民营公墓的审批,厅里也不?”陈太忠冷哼一声,殡葬这一块,可是民政系统难得的美门,是刘爱兰一听都不想插手的。
“我们就是盖个章,还是得下面办,”凌洛犹豫一下,估计他自己也忖度瞒不过陈太忠,于是就又叹口气,“二十年使用期限,这是里规定的……我这儿能的也有限啊。”
“唉,”陈太忠一听也是叹口气,里规定的,下面真是没有权力推翻,“可是这人埋进墓地二十年之后,还得续费……老凌你不觉得荒唐吗?”
到那时候我早就退了!凌洛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然而遗憾的是,这话他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却万万不敢说出来,哪怕再实打实地过二十年,陈太忠也才四十出。
所以他只能苦笑一声回答,“这个东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期了,肯定不止一个人到期,这群情一激愤,上面的领导决策的时候,也得考虑不是?”
这是用既成事实和民意绑架政府,陈太忠听得明白,心说到时候反正你老凌退了,板子再怎么都打不到你上,“难咱们现在就不能辟个谣什么的,安定一下民心?”
这话才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凌厅长在电话那边重重咳嗽一声,“我说陈主任,你让咱民政厅……辟里的谣?”
果然,你就是捱过一阵算一阵啊,陈太忠听得颇为无语,他真没什么好说的,这年的干本来没几个勇于任事的,推诿扯的现象极为严重,现在上面都有文件了,下面的不作为那就是理直气壮了,“凌厅长,咱们就不能点啥吗?”
“我也想啊,今天跟我反应这篇文章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还有省领导呢,”凌洛苦恼地叹口气,是一大早发行的,现在都下午四点了,他确实接了几个电话。
“可是里有文件,咱能啥?我就不知,他们怎么算出来这二十年的……他们拍脑袋个决定容易,夹在里面受气的,还是咱下面办事的。”
他这话虽然对里很不敬,但是对方既然都考虑“辟谣”了,他也就不怕说得再直接一点,陈太忠听得怅然一叹,默默地挂掉了电话……那些高高在上的公仆,怎么就敢发文,将使用期限定在二十年呢?
他相信,这里面是该有些说法的,比如说死人跟活人争夺生存空间之类的,但是这二十年也……太短了一点吧?你起码定个一百年,到时候也就没啥纷争了不是?
凭良心说,一般人死了才能占多大一块地?而且公墓也都是建在荒瘠的场所,既非耕地也非林地――至于那些不一般的人,墓地不但大,人家肯定也不受二十年的限制。
“出这个拍脑袋建议的,还有通过这个决定的,也不知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陈太忠悻悻地叹口气,可能那些人怕殡仪馆乱收费,定个二十年的上限――这是最好的猜测了,然而,要是真的因为这个缘故的话,那才是真正地可笑。
你限定了数量,也禁不住别人炒单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