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之事理完了,你很快就能接着打扰他。”他话锋一转,“我倒是很好奇,你与谨行如何相识的?”
他抬脚走到乌苏娜前,一旁的王文政点行礼,他轻拍王文政的肩。一双锐利凤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乌苏娜已二十有四,这个年纪在大明早已不是什么女孩丫,很多女人在这个年岁早已育有孩子。但是王永祚宋晋他们比她大很多,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姑娘丫。
也不是次被乌苏娜抱住了,只是他还是不能适应女孩柔的,他的双手不知要放在哪里,他只好无奈:“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快松开,东厂又不是府里。”
乌苏娜毫不顾及一旁的王永祚及王文政,她快步走近曹谨行,一把抱住他,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深一口气,还是熟悉的香味。
王永祚一点也不客气就接了她的客气话,但是乌苏娜也不按常理出牌,“最近他都在司礼监,我也打扰不到啊。”
王文政这里不愿再谈,他瞥一眼乌苏娜,“你问曹公去。”
那就是有了,王永祚双眼微眯,心思简单的丫,撒谎一眼便看出来。
王永祚挑眉,这时他与宋晋想法一样,这丫,有些不一样。谨行孑然一多年现在边突然有个丫,这让他对这“乌苏娜”,有些兴味。
曹谨行边有个丫了?他用帕子细细了下手,对那档说:“既是谨行的人,我就不问了。你把那人吐的东西整理好,连带之前的卷宗,放大堂桌案上,我稍后看。”
一旁的档小心抬眼瞅了下,才仔细斟酌回:“回督公,是曹督公前几日请的客人,名唤乌苏娜,她来东厂…玩几天?”
他顾不得向王永祚解释,
“文政旁边那黄丫是谁?”
一个尖细锐利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穿朱红双袖襕坐蟒曳撒,凤目上挑,斜眉入鬓,腰间佩一把长刀,右耳一只蛇形金耳珰,像是一只金蛇盘在耳廓上。此人眉目张扬,衣着艳丽华贵。乌苏娜若是看到了,定不会认为这是个普通内侍。
不远的乌苏娜也注意到了这一高调的红色,她对上王永祚的眼睛,微笑致意。
“王公公,您好,我是乌苏娜,来自小弗朗机,曹公公的朋友,往后要在东厂打扰你们了。”她记得曹谨行说在大明不能随便男女握手,她也就没伸出手去,只是介绍了自己。
乌苏娜抬看她,不服回:“我松手了你是不是又要跑掉?王公公和小王公公都是自己人,我喜欢公公抱一下怎么了?”
王永祚也看到了她腰间别着的遂发枪,难怪谨行放心让她来东厂玩,不是一般女子。
被提到是“自己人”的王永祚和王文政,王永祚看曹谨行被抱住浑僵的样子本来在憋笑,听到“自己人”终于大笑出声,王文政明白了曹公和他的客人原来已经发展到如此阶段,番人的炽烈热忱他如今终于有所了解。
乌苏娜一直以为曹谨行还是掌刑千来着,撇嘴,“啊?曹公公他也是督公了?他都没和我说。”
乌苏娜看到王文政行礼,除却宋晋,曹谨行,那么眼前这位一看就是“王公公”了。不同于曹谨行的内敛,宋晋的文雅,王文政的低调。王永祚,上若有若无的血味,眼底还未褪净的杀意,这都让她有些好奇。
她亲昵地蹭着曹谨行的面颊,过了好一会儿,才跟他说:“公公,你好久没看我了。”
王文政只好给她解释,他的声音低沉没有起伏,“宋公并未卸任,我与宋公,王公,曹公共掌东厂。王公资历比我深,为在称呼上区分,他们称我小王督公。”他感觉他把今天一天说话的分量都说完了。
督厂职位了?”
越说声越小越心虚,明明曹督公就是这样给他说的,但是对上王督公这位爷为什么就会变得心虚啊!
他口里的这位爷,王永祚,他们私下里偷偷都说是东厂最利的一把刀。他刚从诏狱出来,上有一子淡淡血腥气,审讯人犯这种事自是轮不到督公来,王永祚嫌他们效率低下亲自动手教学,他在一旁看得心里频频侥幸还好自己给督公干活没得罪督公……
乌苏娜立想到在荒岛上她在他下的那天,眼神飘忽,“没有!”
这时曹谨行也回东厂了,他在门外一眼便看到了乌苏娜,她很打眼,或者说他本就在意她。他先和王永祚王文政致意,接着问乌苏娜,“在东厂还闷吗?”
乌苏娜回答后,王永祚盯视着乌苏娜的双眼,“没发生点别的?”
“乌丫是吧,我记住了,你打扰的是谨行,无妨。”
他低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