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哩巴嗦的,行了,把花给我,促织你带上,走!”
“小承芳,快点!”
皇帝说出了他的想法,“朕想大伴你去坤宁教媺娖几本书几个字,朕幼时不就是大伴一字一字教朕写,教朕念吗?”
“不如就宋晋吧!除你之外,朕能想到最合适的就是他了,他早年不是还在内教习女官吗,听闻教得还不错。”
宋晋失笑:“我少穿赐服你也知,嫌重。还有我都快年过半百,哪有什么小姑娘喜欢。”
王永祚手支着脑袋看他,“不急,你再去折几朵牡丹一起带上。”
王永祚手支在茶案上百无聊赖的吃着茶点打发时间,宋晋正懒靠在躺椅上看书,悠闲自得,王永祚突然笑出声。
他们穿过夹,长安街,最后来到刑街三法司。
“那可不行!”曹谨行再好用,也不能掰成八。“公主不便见外男,朕想想还有谁…”
“这倒没有,您看看自己,再想想那日您了什么?”
“王公,我折好了,每种颜色各摘两朵,可惜今年花房培育出的浅黄牡丹‘金玉交章’才刚种下,明年才能开花。要不我就给郑公带那个,他一定喜欢。”其实他还想多摘点,恐于宋晋,想想还是算了。
“行吧,那我等他。”他下摆一撩坐在了宋晋对面。
李承芳得到传话后挑了两只力旺盛的促织,放在小笼里带了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他使来番子给李承芳捎话,叫他买两只促织再回来。“之惠之前在东厂院子里最好斗促织了。”
王永祚笑着说:“您知我回去后,那个小乐女还天天盼着您再去光顾她,再拨一次她的月琴。掌柜受不了才告诉我。”原来王永祚就是剖金楼的东家。
王永祚踹了他屁一脚,“叫你去就去,知你顾虑,我给宋公打过招呼了。”
王永祚细眉一挑,啐他一嘴,“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他是真的不敢摘宋公的花!
王永祚挑挑眉:“不,我话是带到了,去不去是您的事。”
“牡丹开得正好,待会儿你们折几枝一起带上,之惠喜欢。”
危机解除,曹谨行暗自松了口气,这份美差多得是有人想,只怕是皇帝想还看不上呢。
“宋公,李承芳呢?我准备今儿带他一起去看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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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东厂。
“哦。”眼神还在控诉无良上司无故对下属施加暴力。
上曹谨行心,他只能出声附和:“是啊,万岁现下何意?”
“怎么了?”
“诶,穿儒袍,幅巾飘飘,永远儒雅温柔。只言片语就解救女孩于水火,还出手阔绰,哪个女孩不喜欢?”
这些事李承芳自然不会和他抢,虽然在心里吐槽他幼稚就对了。外边的人打死也想不到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厂公背地是个恐吓鹦鹉,暗自和别人较劲谁家夫人更爱对方,牡丹要自己拿着因为牡丹漂亮衬他今天新穿的蟒纱。
“倍感亲切。”李承芳煞有其事地回。
“我自己怎么了?”宋晋眨眨眼,他表示不明白。
扮可怜对王永祚没用,换来的是他的冷眼,“看到他就忍不住戏弄他,说他笨吧,下一代里他事最稳妥放心。可要说他聪明,好像也不太聪明,难怪玉娘还说他是个孩子。”
“难不成你那掌柜克扣她工钱了?”宋晋也不抬地回。
“坐凳杌慢,你不会虚到这几步路都走不动吧?”
一进门看到王永祚就激动:“我们今天要去看郑公?我都准备好了!”
没想到甩出去的手山芋转眼就到了宋公手里,宋公应该不讨厌带小孩…吧?曹谨行按下心中所思,垂首称是。
“我没有!”
李承芳看到那片开得正盛,红紫粉白交错的牡丹花田,是宋公分株播种和自己一点点任劳任怨浇水松土照料的。他看向宋晋,“嗯……要不还是宋公您亲自去摘吧?”
“……”
宋晋看李承芳蹲在牡丹从里挑选牡丹,眼里的笑意因为快要见郑之惠而要溢满,“他的确还是个孩子。”想起那天他胡乱给自己和文政说喜欢了一个只存在他眼里的姑娘,宋晋摇摇,接着看书去了,不懂他们年轻人。
刚刚抱了太子一路的曹谨行,现在还没忘被孩子缠住的苦恼,他才不要带了皇帝还带皇帝的子女!
王永祚在衙门里看了一圈,只看见那俩蠢鸟了,没有看到李承芳。
曹谨行只好委婉提醒皇帝,“公主金枝玉叶,老去了必要全心侍奉,东厂及京营老想必无法再提督辖。”
宋晋从书里抬眼,想了一下回他:“承芳啊,这几天不是内阁有变吗,他正忙着布置档番子去监视探听呢。”
王永祚一手扶在宋晋的躺椅背上,一手捡了茶案上的茶点来吃。
“那还是不去好。”一个女孩天真的憧憬,他不愿也无意去打破,不消几日光景,自然会忘记。
“来了!诶,王公你竟然不坐凳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