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
王文政手提着一个纸包过了几dao门,先去直房把衣裳换掉,染了那人血的靴子,他嫌脏。来到司礼监正厅,曹谨行正坐在竹椅上阅览文书,见他来了,放下书卷问dao:“今儿个巡视时间有些久啊,怎么?遇到事了?”
王文政把纸包放在案上,“遇到乌苏娜,这是她叫我带给您的。”
“合着遇到她了?”曹谨行低笑一声,“她在府里闲不住,麻烦你了文政。”说着他解开了纸包上的绳子,“我看看她托你给我带什么了。”
“点心。”
乌苏娜原本是要留王文政一块儿吃的,可他不爱吃,就顺dao帮她拿去给曹谨行,正好他还要去司礼监chu1理公务。
“这不是府里丫tou的手艺吗?”他打开一看再熟悉不过,借花献佛倒是有她的,捻了一块吃就甜得他赶快饮口茶,把口腔里过分的甜味打下去。
“是不是长大了你们就不爱吃甜品?甜品明明很好吃!你们都不会吃。她是这样说的。”
王文政把乌苏娜的原话原封不动转述给曹谨行,曹谨行听了只摇tou,笑dao:“不是长大了不爱吃,是你我原本就吃不惯,王公和承芳倒是爱吃甜的,乌苏娜和他们倒可以交liu交liu。”
闲话叙完,王文政给曹谨行说了今天冯梦nong1一事,叫他留意。
曹谨行听到“冯梦nong1”这个名字,就想到当初和他对话那种无法呼xi之感,“……嗯。”
不出王文政所料,就在当晚,冯梦nong1就被他爹拽着到曹府登门致歉来了。
“冯尚书,这大热天的,您不在自个府里纳凉解暑,来咱这儿有何贵干?”虽早知他来意,曹谨行还是要zuo出这番姿态,其实他连这几句场面话都懒得说,直接想把这父子俩赶走。
“曹掌印,我这蠢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您妄自评说,是我教子无方,是我之过啊!”
这位冯尚书说着说着还隐隐有哭腔,引得曹谨行一阵内心恶寒。他瞥了眼在他父亲shen后低着tou,但是眼睛还是不老实,以为自己没注意他,就一直打量自己的冯梦nong1。父与子,竟然可以相差这么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还好自己没孩子,要是自己孩子这般愚钝还不得气死。
曹谨行并没接他的话,不咸不淡说了句:“后辈的无心之语,还烦得尚书亲自来我府上,您可真是爱子心切啊。”
那冯尚书暗自咬牙,像是zuo了极大决定,扑腾一声自己就在曹谨行面前双膝跪下,还好这是曹府的待客厅,没别人看见。冯梦nong1见他父亲跪下,他连忙也赶紧跟着跪下。
冯尚书语带泣声:“谁不知dao曹掌印在内廷殚jing1竭虑,不辞辛劳,没有曹掌印从中调和,哪有我们外廷活路!”
曹谨行抿了口茶,面上微笑,继续听他拍ma屁。
“您的难chu1苦chu1我们这些朝臣都懂,”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这儿子资质愚钝,多年读书下来只考了个贡生就再不能更近一步,他没zuo过官,gen本不了解您的为人,知dao个魏忠贤就拿您比魏,实在是…实在是太混账了!”
表演结束,曹谨行在想jing1湛的演技是不是大明官员上任所必备?他点tou表示认可:“可以了,冯尚书和您的宝贝儿子都起来吧。咱家的膝盖不值钱,您的膝盖下可有黄金万两,要让别人看见,免不得又要被说阉竖弄权了。”
冯尚书一脸尴尬僵笑起shen,顺便手在背后拍了冯梦nong1一把,示意他上前。
“晚生梦nong1,今早口出无知无畏之狂言,话即出口,梦nong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