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连襄娥的名字都不知，陈季春闭上眼睛苦笑一声，随即她睁开眼睛愤恨得瞪他：“就是你这几天幸的女！”

        太子松开她的下巴，起扬手，内侍领了命，请宋晋进殿。

        锦被里的太子被憋醒发出微弱的声音，陈季春整个都扑在被子上，以确保他挣不脱。她右手紧紧攥着簪子，用力插在锦被上，她眼睛里此刻无比冷静，她只有一个目的，孤注一掷，一定要这个男人死。

        殿里刹时围了乌泱泱一片人，两个侍卫将她手臂反绑，膝盖直接压着她的背，让她跪伏在地上。陈季春的脑袋没有垂着，艰难的抬起，眼睛狠狠盯着太子，任谁看了这眼睛都知她在后悔怎么没杀死太子。

        太子心中无比清楚是他的父皇不满意他，可他只能借口问郑贵妃，陈季春嘲笑他的懦弱。更可笑的是，他也想不到，哪有什么国本案，杀他只是为一个卑贱的女吧？

        “来人！竟有女人行刺孤！”

        太子见她不说话，弯腰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力之大，陈季春瞬间感觉一子疼痛袭来。

        因为隔着厚重的被子，她的簪子也没刺得很深，仅仅只是刺了一个小口子。太子大口呼着，面上的红逐渐褪去。

        太子披上外衣，缓步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说，是不是郑娘娘派你行刺的？”

        “宋晋，孤再赏你纻丝十匹，不愧是孤亲自挑的人！”

        “唔……唔！”

        宋晋得命进入殿内，他目不斜视，陈季春却感觉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很轻很快。他对太子作揖后，：“殿下，少傅与王公公一个时辰后会去书房等您。少傅可能会考校您近日功课，请爷早准备。”

        下巴被住，她从里挤出这句话：“……襄娥怎么死的！”

        万历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是争国本，神宗并不钟意女所生的皇长子，他想要他最爱的郑贵妃的孩子，来继承皇位。这也就开启了神宗与朝臣将近十五年之久的拉锯战，最终以皇长子立储为结束。所以太子在这个位子始终小心谨慎，因为他的父皇不满意他，时刻都能再把他拉下来。

        “告诉孤实话，孤还能留你个全尸，你也不想知凌迟是什么滋味吧？”

        她走近一看，床帐半掩着，太子已然熟睡，她嘴角轻扬，实施了内心演练过无数遍的场景。下发簪，却不能直接刺入他的咽，这样他会挣扎大叫。要用被子把他的给死死捂上，要这男人不上气，再用簪子刺他，以达到万无一失。

        宋晋当然知，他不仅将题目告诉了太子，还教了他如何作答。只是后来读了书的陈季春才发现，宋晋的答案也只是勉强过关，宋晋应该知，若是答得太好，就不是太子的真实水平了。

        一个没印象的名字，太子蹙眉：“什么？”

        这时候一位内侍传话：“太子爷，宋晋在殿外求见。”打破了殿里诡异的安静。

        说是少傅考他，可太子心里怵的是王安！王安他虽是内臣，对自己的要求准则一点不比外臣少。太子烦躁地摸了一把发，“宋晋，你可知题目？”

女刚好得了热症没有上值，她就端着香碟堂而皇之走进了太子的寝殿。

        宋晋垂首谢过：“婢谢爷赏赐，能为殿下解忧，是婢福分。”他话锋一转，问：“不过您面上似有怒色，不知是何人惹恼了爷？”

        进去后她把香点着，轻手轻脚去床帐看太子睡了没，若是没睡，就图谋下次。

        只可惜，她没有考虑到，太子是个练武的男人，虽不武艺，奋力踢开她一个瘦弱的女人，已是足以。

        “……”太子已经明白她为何要刺杀自己了，眼里有些惊讶，里还能有这样至情至的女人？他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