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曹谨行听了这话猛咳，吓得乌苏娜赶紧给他抚口，等他气息顺了，开口：“乌苏娜，正好这几日我休假，我要去见一位友人，下午就不在府里了，你自己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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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原来也有人不爱伺候皇帝啊。”

        曹谨行对她有问必答：“一位在牢里的故人，昔日的同僚旧友。”

        乌苏娜从里屋出来，一般府里有客时，她都不见，这样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能去？”

        曹谨行笑：“好了，我见不得别人给我磕，快回吧。我知不只是你，是里那位爷要看我，回去回禀万岁我一切都好，万岁也要小心保重圣，折子看多了也要歇歇。”

        曹谨行笑着推了回去，“事还没办，我也不收你的。人家花大钱往高爬，你要往低，以后再后悔可就真不行了。”

        曹谨行：“先在御前好好当值吧，时机一到，你自然可退。”

        这是她第一次提及小弗朗机，她一定要把曹谨行带回去，这是她此行唯一和必须达成目的。

        曹谨行回过神来，浅笑了下，“可能吧。”

        曹谨行听她这般说，至少心里宽些，与她打趣：“好，等以后我被皇帝弃嫌了，那你来养我。可先告诉你，我的花销可是不低。”

        乌苏娜倒了杯茶给他，不满：“诶，公公你是好心，还替别人打算。人家都准备不干了，你呢？”

        “公公，”乌苏娜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眼睛认真说：“任何时候你都有选择，大不了罢官，以后我养你。”

        曹谨行心漏了一拍，这话听得他……怎么像觊觎对方家财的赘婿。

        曹谨行看着他的背影失神，他可以离开，自己能离开吗？呵。

        只因乌苏娜本在朝野之外，他绝不能让她插足进这个污浊泥潭里去。

        曹谨行手指摩挲着茶杯，“我不由己的程度比他高一点，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

        方正化谢过后回了，这一个临时起意鼓起勇气的决定，将会改变他后半生的命运。他是真的不想不愿用命伺候皇帝了。他像是在一旁扶着皇帝的手，看他驾驶着大明这艘破败的巨船，冲进漩涡。因为他有预感，大明的天，快要变了。

在御前久呆也是人，他立说：“必不让宗主为难，正化一切听宗主安排就是。”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先答谢宗主的。”

        乌苏娜毫不在乎，她斩钉截铁：“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家财也不少，就怕你不去，就怕你花不完。”

        “啊？”乌苏娜神情瞬间有点失望，“那能告诉我见谁吗？”

        方正化收回了银票，“……我不会的。”

        “好吧，那公公放心去，我等公公回家。”乌苏娜不再坚持。

        “是，你不能去，去了多生是非。”

        乌苏娜见曹谨行垂着眼没说话，干脆又换了一个说法，她眼珠子一转，声：“女儿的钱都是拿来孝敬干爹的，女儿的一切都是干爹的。”

        方正化再次叩首：“正化谢过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