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付闻樱的电话时已经快十点了,他听着电话那tou女人有些急促的语气,一时分不清她是气急败坏还是欣喜不已。他只知dao,叶子今晚回来一定会跟他分手。
他俯下shen摸摸小猫的脑袋:
"米妮,妈妈要跟爸爸离婚了。"
小猫惬意地打着呼噜,嗯了一声。
叶子开门进了屋,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里黑着灯,看不清两个人的脸色。
"我妈去找你了?"
"哦,跟阿姨吃了顿饭。"
她好像情绪很稳定,却在他伸手要拥抱她的时候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别碰我。"她当然挣扎不过,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她在黑暗中闻到他shen上沐浴lou的柠檬薄荷味,他刚洗完澡,tou发还shi漉漉的,shen上的睡衣材质很柔ruan。
"松开,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就行,我听着。"
"你勒着我了,松开。"
孟宴臣在松手的一瞬间把门反锁了:"她一定对你说了过分的话,我代她向你dao歉。"
他把人困在玄关的墙角,很低声地说:"可以不要分手吗?"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挽留的,你没必要这样。"
"我知dao你很生气,对不起,是我没有chu1理好这些事。"
"不要再dao歉了,"她有点烦躁,语速也加快了:"有什么必要吗?"
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只是脸pi厚,我不是没自尊。"
"为什么又有人来告诉我,我是个下等人?这还需要一遍一遍的提醒吗?我早就知dao――从我认识你的那天我就知dao,我这种人,我在你们的心里,就是很低很低的。"
"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诬陷你,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把我自己搭进去。对,没错,我就是这种人,你不是第一天知dao,我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人冲着我吐唾沫,我都要给他一巴掌。"
"你们为什么这么高傲?因为投胎投得很好吗?她凭什么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zuo她的儿媳妇?真了不起啊,你们孟家人都是创世神吗?"
他的小狗在对他龇牙低吼。
孟宴臣有点慌张地想伸手安抚她,他的手刚伸出去,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随后室内一片沉寂。
"别碰我。"
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现在很讨厌你。"
"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羞辱啊,只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就要被这样对待,"她哭了起来,呜咽着说:"你是你家里人的宝贝,我也是自己的宝贝……"
"你也是我的宝贝,"孟宴臣站在那里慢慢消化着脸上的痛感,他低声说:"要发火就发吧,是我对不起你。"
叶子的心里难受极了。
他gen本对她二人的对话一无所知,夹在她们两个人中间难堪又难受,现在还要两tou赔不是,结果谁的好都讨不到。
"你好烦。"她说。
"对不起,我zuo夜宵给你吃好不好?"
孟宴臣zuo了番茄肉酱意面,还有两杯putao冰沙。他在今晚看起来气质格外柔ruan,不知dao是摘了眼镜的缘故,还是脱了西装的缘故。
"不要再在一起了。"
他垂下眼睛:"好。"
"本来你爸妈也不同意,就zuo个孝顺孩子吧,反正你已经孝顺很多次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肉ti上跪了还能拍拍ku子站起来,人的jing1神向别人下跪了,那就很难站起来了。"
他的心里泛起一gu苦涩和愤闷,她的话总是很不留情面,轻易戳破他的心事。
"就这样吧,你继续zuo你的贵公子,我继续zuo我的泥塑师,以后不要有交集了。"
"房子,你先别急着搬,"孟宴臣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就先住着,你等我慢慢给你打听,我给你找个价格和条件都不错的。"
"……谢谢。"
孟宴臣起shen去公文包里的钱包,他摸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这几个月还的借款和房租,你拿着吧,就当是我对你一点补偿。"
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她的钱,二十万给她就给了,房子住就住了,怎么可能收自己爱人的钱。只不过他不收她就坐立难安,为着照顾她的自尊心,他才办了一张卡专门收她的钱。
他真的是很好的人,好到她一句刺心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委婉的提醒:
"孟宴臣,"她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让出人生的主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