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把家搬到秣陵去吗?”黄盖一见到孙策便问。
周瑜“啪嗒”一声搭上带扣,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士兵。士兵把埋得更低,一眼也不敢多看周瑜。他的心里大呼完,姐夫无数次警告过他那是孙将军的坤泽,敢看他小心孙将军挖了你的眼睛。这次他不光看了,还光明正大地看,他的眼睛一定保不住了。保不住眼睛事小,会不会连累姐夫被罚?姐姐可还在家里等着他们赚了钱回去……短暂的时间里,士兵心里闪过无数的人、无数的事,就那么红了眼眶。
孙策在上笑:“牛渚屯的东西还没被我搬空,怎么能还给刘繇?”
周瑜没等他回话就转进屋,在铜镜前整理他的发髻,士兵讷讷地捧起甲:“是。”士兵掂了掂甲,比想象中的沉。听说周将军是坤泽,他想坤泽是不可能穿着沉重的铠甲驰骋如飞的,周将军那一焕亮的铠甲一定是特制的——看来他想错了。可周将军既然是坤泽,为什么敢让他进房间里来呢?是因为他的年纪够小吗?士兵想到这里,竟然有些自卑起来。
“北门。”
“昨天扶我的人,是你?”士兵惊讶地抬,想起姐夫地叮嘱又赶紧移开目光,老实地点承认,他听见周瑜一笑,“我还记得你的声音。”周瑜转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士兵急忙伸手调整勒在他肩上的带子,“你是谁的下?叫什么名字?”
果然!念在周瑜脑子里转瞬即逝,他没有时间思考更多,一边穿衣一边朝门外问:“孙将军说了哪里集合吗?”
孙策“咦”了一声:“难不是吗?”
“邓、邓当。”他看起来不像是要惩办自己,士兵心有余悸地回答,“邓当是我的姐夫,我叫吕蒙。”周瑜“嗯”了一声,提剑而去。
“牛渚屯失守,孙将军下令立刻回援!”
的一方温巢,他有些累了,周瑜想自己需要睡一会儿。孙策看着人渐渐没了动静,在行房的中途睡去未免太伤乾元自尊,孙策差点就去叫醒他,幸好理智及时阻止——他温柔地把倾进爱人,悄悄退出偃旗息鼓的战场。
“好。”听里面的人不再说话,门外传讯的士兵正要转,房门“霍”地甩起一阵风。士兵讶然张着嘴巴,周瑜一整洁的布衣,长发糙地在束成髻,白皙的脸上犹如淋了霜一般的冷,也犹如霜雪般洁净得一尘不染:“帮我穿盔甲。”
二人彩纷呈的神色看得孙策大笑:“你们放心,其它人都跟着公瑾走水路。舅舅带了五百人守秣陵,那是之后要与我们合击笮的。”
听孙策问起船,韩当便猜到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兵可以征、粮可以筹,船却不是数夕之间可以造出来的,他们的军队如今最最短缺的无疑正是战船。孙策宁可牺牲速度也要让周瑜率军走水路,多半是奔着拦夺船只去的:“不到二十艘。”韩当斜了孙策一眼,“你可别把刘繇当成掏不尽的无底。”
韩当朝孙策后看了一眼:“就这么些人?”
周瑜醒来时孙策已经不在边,临走时周瑜还浑浑噩噩地与他换了一个吻,不太清醒地想着孙策该去见见昨日提前入城地将领们,却回忆不起是否听到过孙策的别、关门的声响。唤醒他的是急促的敲门声,过于紧张的节奏立刻让周瑜产生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士兵“啊”了一声,赶紧歉:“对、对不起!”
韩当抚了抚膛:“你小子——”
韩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忍住了没出声。黄盖却忍不住叫:“你留了多少人守秣陵?”孙策从秣陵带来的将士不过两千左右,如果当时分给他们两千人而不是二百人留守牛渚屯,何至于被樊能、于麋拿回去?
士兵的心不在焉怎能逃过周瑜的眼睛?发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周瑜忍不住质问:“你在想什么?”
负责留守牛渚屯的韩当、黄盖已经在半途等候,刘繇派遣的将正是先前被他们打败的樊能、于麋。在他们渡江攻打笮的时候,敌人无疑已经好趁机夺回牛渚屯的准备。届时孙策军被包围在牛渚屯、笮、薛礼形成的三角之中,无路可退。可孙策比他们料想的更快拿下秣陵,而孙策显然一举夺下牛渚屯、秣陵城,把笮推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次他们送了多少船来?”
“舅舅带人留守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