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瑜默不作声地瞟了过来，蒋钦打结不知如何解释。周瑜打量着他笑得愈发灿烂，纵然蒋钦一向认为他笑得好看，也不由觉得瘆人：“你成婚了吗，蒋钦？”蒋钦老实摇，“那有过吗？”

        “和喜欢的人啊。”周瑜说得理所当然。

        周瑜看他的眼神不禁充满怀疑：“当然是——和别人上过床吗？”

        蒋钦并不擅长掩饰，周瑜显然发觉了他古怪的神情，眼睛微瞪，似乎想到什么又笑眯眯地弯下眼角：“给你！”蒋钦接住周瑜迎面丢来的布，这鼓鼓的布袋子他再熟悉不过，几天前他才把它交到周瑜手上，里面装的是吴景让他从秣陵带给周瑜的果脯。周瑜嘘声说：“我不喜欢吃这些，别让舅父知。”

        蒋钦开心地点了点，才把收获揣进怀里，周瑜慢慢挪动脚步已经到他边，伸手搭着他的肩膀——力很沉，他在借力。蒋钦一瞬间就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羞愧得面红耳赤，紧张地抱着手里的半盆水，可却不敢走开。周瑜走到他的正面，他比蒋钦高，笑地低：“你不喜欢值夜？”

        孙策好奇地竖起耳朵：“什么？”

        “喜欢！”耳听着周瑜就要说出把他换掉的话，蒋钦不假思索地喊出来。话音刚落蒋钦又感到有些怪异，他急于表现自己对工作的热爱，周瑜会不会以为他喜欢听人墙脚？

        周瑜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以前疏忽未曾察觉，几天相下来，周瑜觉得蒋钦是他见过最贪吃零食的男人：“你喜欢吃果脯？”

        蒋钦暗自瞎猜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有过什么？”蒋钦可是热血方刚的大好青年，周瑜的问题他有隐隐约约的猜想，但蒋钦思来想去，周瑜和自己谈论这种问题实在不合常理，恐怕是自己多心。

        蒋钦的脸红到了耳朵尖，小声念叨：“我又不是你们。”蒋钦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想周瑜怎么能说出这般不合份的话呢？一时又想他原就是这样的，他不仅有孙策还有过很多其他男人，但他可从没有成过婚。

        周瑜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我。”孙策心满意足地长驱而入，出一声极尽婉转缠绵的。孙策握住他受伤的足踝怜惜亲吻，吻上他的小和膝盖。断断续续的声音中似乎有他的名字，孙策侧耳倾听，又像一些没有意义的、只是动听的音节。

        周瑜张了张嘴，干涩的咙发不出声：“我。”

        蒋钦想着有些害怕起来，偷眼去看周瑜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见周瑜拖着那条受伤的慢慢挪到了军帐外：“哦，那你正好学着点。”蒋钦僵立半晌，直到抱着盆的手酸了，周瑜都走远了，也没问出那句“学点什么”。

着俏的赤豆。的手掌摩挲着健美的腰线，扶着饱满的抱在掌心：“公瑾要夫君怎样放过你？”

        “那我更不能吃了。”周瑜转到榻边的箱子里翻找什么。他走起路来一颠一簸，蒋钦没来由地想是不是昨晚弄得太过。孙策和周瑜夜里总得留个人听差，他和周泰都是中庸，二人行事不用避着他们。从前孙策喜欢让周泰留候，周泰话少；但蒋钦尚在康复，跟随孙策出战的事都让周泰了，值夜的工作自然得蒋钦来。蒋钦耳边飘飘忽忽响起昨晚那些动静，又想起被人拖着手问那两人之间的事，想到自己满脸通红。直到周瑜转过脸来，蒋钦猛然甩了甩脑袋怪自己胡思乱想，周瑜不就是扭伤了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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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刀直入的发问令蒋钦更加窘迫，他不敢直视周瑜，嘟嘟哝哝地说：“没成婚和谁上？”

        孙策叫伤势初愈的蒋钦守营，也守着雨期的周瑜。蒋钦摸到拴在腰后的小布，掏出一颗果脯“噗”丢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又把布系好，后的帐篷正好传出唤他的声音。蒋钦一钻进军帐，周瑜站在案边手，对他指了指案上的木盆。蒋钦弯腰抱起木盆，抬见周瑜抬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咀嚼的动作尴尬得放慢下来。蒋钦兀自尴尬了一会儿，心里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指了指腰间的小布问：“吃吗？”

        蒋钦嘿嘿笑了声：“秣陵的姑娘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