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倚在墙边,低看见水里晕开的红泥,嫌弃地皱着眉:“你真脏。”
“咣当”一响,故作轻松地坐在船上的几名伙计猛然起来,在刘繇抬手示意下僵地站住。刘繇撇着周瑜手下出来的那一段剑光,又是一晃收回鞘里,周瑜笑了笑说:“使君也有很多的路可以选,何必非选这条死路?”
士兵们把装满大米的麻袋摞在岸上,周瑜纵出船:“这些米我收下了,钱就是使君的命。”
“周公子,还有一个传闻未知真假,想向公子请教。”刘繇转看着周瑜,“据闻周公子早年生过一个男孩,很得孙策喜欢,那个姓孙的孩子,应该就在春谷吧?”
孙策望了一眼太史慈后,平静的山岗飘下纤细的雪花。孙策笑了下:“你走不走?”太史慈站在原地不动,孙策竟然毫无防备地背过走向他的骑兵们。他骑上另一匹,又看了一眼太史慈:“你不走,我可走了。”太史慈知自己后有什么,是军号,刘繇在召他回去。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需要保护刘繇。太史慈不甘不愿地看着那支骑兵走远,在他视线的尽飘扬着孙氏的军旗,愤懑地骑离去。
孙策不不顾地把人搂进怀里:“周郎要去哪里?周郎舍得丢下我吗?”右手娴熟地进衣领捻住粉色的尖按,周瑜在他的前轻哼。
孙策委屈地撇撇嘴:“那我只好这样上床去睡。”孙策握着周瑜的手拉近,漉漉的子几乎贴到周瑜上时,周瑜突然用力不再任由他向前引。孙策没有放弃,他按着周瑜的后脑缓缓凑近,这次周瑜没有拒绝,他实在太爱孙策上的气息了,他痴迷地享受孙策的亲吻,直到他察觉孙策正用力把脸颊上的泥巴蹭到他的脸上。
太史慈爬起来了肚子,对手一点不比他好看,两人活像在泥里打完的驴,浑均匀裹上厚厚的泥浆。太史慈看见一队人风急火燎地驰来,暗叫不妙,他那个看不清脸的对手背对赶来的骑兵大吼一声:“不许动手!”太史慈疑惑了短短一瞬,他没那个工夫去思考对方想干什么,怒狮般的目光快速掠过四周,心陡然一揪――他见过那匹!
周瑜笑地注视他的眼睛:“我可不伺候你。”
周瑜挣开他懊恼地搓脸上的泥:“我不和泥人躺在一起,那你自己睡,我去别睡。”
远传来嘈杂的蹄声,孙策玩似的甩弄着从太史慈手里夺下的手戟:“你走吧。我孙伯符敬你的胆气,今天饶你这条命。”
太史慈仰天大笑:“敬我的胆气?还是敬我不杀之恩?”太史慈炯炯的双目燃着愤怒的火焰,“你不用把那当什么恩情,你知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没想到、没想到一方统帅孙策,也会干出背人偷欢的勾当!”
的主意变了,我没有什么想要问的,我只想提醒周公子――你有很多的路可以选,何必非选一条死路?”
那人脸上的泥巴怪异地扭曲着,太史慈听见他哈哈大笑,他说:“孙策。”声音犹如一闷雷当空劈下,太史慈顿时被懊悔淹没,天杀的,他就该杀了那对野鸳鸯!一时心果然留下了天大的麻烦!太史慈挥动手戟怒不可遏撞向孙策,孙策闪避的法早在他意料之中,他伸手去揽孙策的脖子,却没想到这小子狡猾得脱了兜鍪,像一条泥鳅似的从太史慈腋下过去。
“你怎么这么会撒?”周瑜忍俊不禁,抓了抓他结着泥块的发,“坐下。”孙策听话地坐进腾着热气的水中,周瑜灵巧的手指梳过他的发间,一阵酥酥麻麻。孙策痴痴地想他的指尖究竟有何魔力,只要被他碰上一碰蚀骨销魂。
孙策不服气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摁进水里:“怎么可以嫌弃你夫君呢?”孙策哗啦啦地从浴桶里站起来,上不似脸上、上那样泥泞,他握着周瑜的手往下按了按,“你帮我洗。”
周瑜回首望着刘繇,似是一苦痛下咽,刘繇看到那张清朗的漂亮脸蒙上惨淡的灰白:“使君也有孩子,使君认为一个坤泽会心甘情愿丢下自己的孩子吗?”刘繇将孙策和周瑜的过去打探得清清楚楚,他想赌一把那是孙策的血脉,只要拿住那个孩子就能拿住这对逆贼。周瑜的反应让他悬着的心也跟着沉到江底,但他依旧犹疑,周瑜并不是人们以为的那样简单,会不会只是在展现他真的演技?
太史慈指着那个被红壤糊得看不见面容的人叱问:“我太史慈不杀无名之辈,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