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下一步我们……”

        “嘿，弗雷迪。”端着黑盒子的人笑着叫他，“你也傻了吗？人鱼怎么可能听得懂。”

老板对他客气两分就真的以为自己被对方另眼相看，那也不过是所谓的待人之罢了。那位的手可是比谁都要黑。

        他在里面拼命地折腾，撕咬着结实的渔网，把自己弄得疲力尽、伤痕累累。然后在艳阳的照下逐渐变得疲惫、痛苦，最后蜷缩在渔网之下，似乎连呼都变得虚弱起来，显得可怜极了。

        没有外力的干预，男孩很快因为激烈的反抗惹怒船员遭到了严酷的惩罚。他们把小人鱼套在渔网里，丢到甲板上任由阳光暴晒。午后的阳光烈的吓人，哪怕经常出海的水手们都不能长时间待在这样的阳光下，而一条还没怎么见识过阳光毒辣的小人鱼――可想而知。

        很快，他看见一个人拿起了奇怪的黑色小盒子对着他。他愤怒地看着那个人，呲牙列嘴的用最原始的方式威胁他。当然，这并不是海底，这种可爱的威胁只能引来一阵笑声。

        “你说得对，”弗雷迪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我被这家伙的天真可爱搞得脑不清醒了。快点拍照吧。”

        杰克嘴角轻轻扬起，坏心思都在他的眼睛里转了个圈，跑到边却变成了温和的姿态，半晌，他说，“真是个有朝气的小孩子啊。”

        罗布船长搓了搓手，犹豫着走进门。

        “先进来”杰克招了招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慢悠悠的踱到窗边，红茶氤氲开的雾气让他的眉眼看着不甚模糊，像是发现了新奇玩的孩子，又像是打着坏主意的商人――不，他从来都是两者兼，“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不要被工作打扰了这样好的时间。嗯？”

        罗布船长看了看杰克，又看了看底下的男孩，自觉参透了杰克的想法，眼珠一转向前低声，“我下去吩咐他们，把这个男孩……”

        顺着杰克的视线望出去，罗布发现自己的船员正摁着一个浅棕色发的男小人鱼，那显然还是个没能成年的人鱼小孩，阳光照在他干净的膛上，水珠在阳光下仿佛一颗颗剔透的珍珠。一双蓝色的眼睛包愤怒，哪怕被人压在了甲板上，也一副不肯服气的样子仰瞪着四周的人。漂亮而有力的尾巴拍打着甲板。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是郁的红茶香气和缓慢温和的纯音乐，主人显然把这里打造成了舒适的居所，里面的男人冲他笑了笑，让开了半个位，“是罗布船长啊，已经理好了吗？”

        “过来看看。”杰克向他招手，“那是个多么漂亮的小家伙啊。”

        这次出海的收货很不错，伙计们拖着一条条人鱼关进了不同的水箱。水箱交给了公司的负责人，这些人很快把密封的水箱运进了公司不见日光的地下“加工厂”。

        贵族们盛赞那里是钻石珠宝的故乡，是一串串华丽的首饰和工艺品诞生的摇篮，是艺术发芽的土壤。它之于雕刻加工就仿佛一片红艳诱人的玫瑰花园。当然，那里也是人鱼的噩梦。你掐开那漂亮的花，里面是纯黑的汁。

        “差强人意”弗雷迪笑了笑，对同伴说，“勉强交差”

        那人点点，黑盒子再次对准了奈布，一明亮的闪光，咔嚓一声画面定格――那是一个西装革履、横眉冷对的漂亮男孩。

        ……

        “好了好了”兔子牙的家伙拍了拍他的脑袋，“收起你的獠牙吧小家伙。多留些力气支撑之后的生活不好吗？”

        但是小人鱼却没有第一时间被送到那里去，很奇怪的，他被交到了一个尖脸兔子牙的家伙手里。那人指挥着边的人给他穿上了人类的衣服，黑色的礼服正装，纹丝合的贴在上，他难受极了，想要伸手把这个衣服撕掉。可惜他们不会让他得逞，他被牢牢地捆在了椅子上。小人鱼并不是人类，这样的坐姿让他完全不能适应，他的尾巴想要在深海里一展风采，而不是无能的挥舞在空气里。

        走进内舱，甲板上的喧闹逐渐远去，谨慎的船长听见了房间里隐隐约约乐声。他敲了敲门，恭恭敬敬，“杰克先生？”

        罗布一边指挥着手下事，一边分心留意这边的情况，却迟迟没有接杰克的命令，犹豫再三他叫过莱特去把甲板上奄奄一息的人鱼编号关起来。要是真把那人看上的小美人折腾的废掉，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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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嘴里说着提成，罗布却觉得，真要坏了他的事恐怕丢掉的不仅仅是所谓的提成，就连这颗脑袋都不一定能保住。这念一闪而过，他猛地一抖，连忙低回答，“是是，我明白了。”

        “等完记录，记得把他的编号告诉我”杰克眯起眼睛，食指搭在咖啡杯沿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也许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他轻轻笑了起来。

        “不要多余的事”杰克闻言，却突然一改先前彬彬有礼的态度，斜睨了罗布一眼，莞尔冷笑，“坏了我的打算，你可是拿不到提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