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他睁开眼睛,连最后模糊的光线也消失了,他仿佛回到了深海,纯粹的漆黑包围了奈布。他仿佛是为了悼念什么,悲伤地泪水汹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板上晕染开一片水渍,那声清脆的撞击消失了。
“好吧,小家伙,让我送你最后一程。”
奈布仰起脖子,汗水和泪水一起砸在鱼尾上。他真的,真的很疼。尊敬的死神啊,温柔的带走他吧,我再不能承受比这更痛的伤害了,我再不能多忍受哪怕一刻了。求您了,他在心里说,求求您了。
“快去报备主。”
那些人作呕的表情却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不……不止是那些讨厌的人类,甚至连隔人鱼的轮廓都虚晃了起来。
“啊呀,总是被这种充满诱惑的生物所蛊惑。都是人鱼的错!”弗雷迪一边着奈布柔的发一边对边的人,“针试剂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当然。”
再这样下去,我会瞎掉,奈布想。
他用力抱着自己的尾巴,但是那无济于事,他仿佛被一把钝刀缓慢的切开了。这一定是死神,他要把自己劈成两半――“啊啊啊”
就像没有海神一样,死神当然也不存在。他的祈祷终究不会奏效。三个小时漫长的煎熬过后,奈布晕死过去。这个俊秀的男孩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连鼻尖和睫上都挂着可爱的汗珠,浅棕色的发趴趴的贴在脸上,毫无防备的仰面朝上,四肢――是的没错,四肢。男孩漂亮的鱼尾不见了踪迹,散落一地的黑色鱼鳞显得怪异极了。
他当然不再看得见,有别于那些透明的疼痛试剂,这事浅蓝色的。随着注的推动,这试剂完全推进了他的内。随后,奈布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一种东西,激烈的冲撞没有在里出现,反倒是鱼尾出现了灼烧一般的煎熬。紧接着,他觉得有人在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尾巴,揪住自己的尾鳍向两边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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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推门而入,晦暗不明的眼神上上上下下扫视着屋内凌乱的现状。少顷,他把自己的臂弯中的毯子披在了奈布上。低声嘟囔,“那家伙的眼光果然还是无可挑剔的。”
“唔――”奈布蜷缩起来,伸手去摸自己的尾巴,“不……停下来啊啊――”
有人在他边蹲下去,“是眼泪。”
有人摁住他的手腕,针刺的痛感再次出现――为什么?我不是已经不会掉落钻石了吗?
“看来你已经被折断了傲骨嘛”他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始终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兔子牙,“现在的你像个瓷娃娃。”
“去把那个蓝眼睛的暴躁小子拖出来。”
不是宝石?是眼泪?奈布躺在地上,睁着毫无光彩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我终于没用了吗?会被杀掉吗?这一切要结束了吗?
蓝眼睛,是在叫自己。那一瞬间的惶恐很快被这熟悉的声音冲散,随便吧……奈布眼前浮现出那些贪婪的迷案通,如果之后再也看不见那么恶心的东西,那瞎掉可能也不错。
致的脚,匀称的双,一丝不挂。
“弗雷迪你又在对着人鱼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