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没有想到可疑的人选,他对他不在意的人们总是忘却得很快。但他给了景元自己近半年接过的工作对象,景元几乎是扫了一眼就锁定了其中一个,一个有着符合他侧写的疯狂眼睛的男人,一个叫刃的男人。
网上关于他的资料少得可怜,景元能搜集到的最详细资料居然还是来着丹恒的采访,里面描写的那个男人的生平经历也对上了景元的猜测,男人的居住地址不好调查,景元却没费灰之力,因为在丹恒给的工作行程记录上就写有那个人的工作地址兼居住地址。
……
“喂?”,丹恒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显得有些失真,听上去比平时糯,当然这可能是景元的错觉,他几乎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妈妈。”
“好听吗?”
这个活死人缓缓转过,他的眼睛笼罩在细碎的发下面无法辨识情绪,景元看到他对着自己咧开嘴出森然笑容,发出恶魔的低语:
元痛苦极了,他急迫地想要回到妈妈边安抚他保护他,再被妈妈亲吻抚摸,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这个犯人。
景元略过所有雕像向他走去,他的浑肌肉紧绷成蓄势待发的样子,但他知他的思维畅清晰,他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他走到距离男人仅剩五步的时候看到男人终于动了,枯坐许久的骨骼发出咔咔声响。
里面的男人本没有抬,他似乎一点不惊讶他的到来,又或者不在意,他只是枯坐在那里,痴痴凝望一尊雕像,此时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灯的光线照在他和雕塑上面,使他们看上去别无二致的苍白,男人的呼几不可闻,他看上去就像一尊雕塑,或者一尸。
丹恒:“啊?”
*
他们一开始是规划好在男人的雕塑展会上进行采访的,为什么他被男人带走了,带去那个偏远的工作室,那里发生了什么。景元在前往那个地址的路上不断思考这些问题,他脑子里又开始情景再现,回放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只能透着时间的隔阂看着妈妈被那个男人骗走却无法阻止,现在是晚上11点,他晚上6点来到丹恒家,从怀疑自己被丹恒发现罪证到检查出其他人的痕迹到结束一系列调查,他5个小时内一口气经历了太多事情和情绪。景元的两眼不自然睁大,有些怔然的样子,但他知自己的思维非常畅清晰,他感觉他的情绪很平。如果他能从后视镜看看自己布满血丝的骇人双眼,就该明白自己得出了错误的结论。
他拨通了丹恒的电话,丹恒很快接通了。
景元把电话拿远,给了自己一巴掌,确保脑子足够清醒后重新接起电话:“丹恒,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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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规的上门举措当是两名警察共同从正门敲门拜访。景元孤一人从围栏翻进去,往那个深夜还透着灯光的工作室走去,走廊里没有任何灯光,他听到凿子哚哚敲击的声音,他来到工作室的门口,贴近它听着门内的动静,在那凿子若有所觉地停下的瞬间他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