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发信息,犹豫要不要再致电问询,“随便你讲就是了,我没听。”
九
“——把我吃完的煎鱼端走了。她就一边盯着我一边啃鱼刺,一一一截一截剔下来嚼碎了和饭一起咽。我问这是在干嘛啊,我姐说钱紧得省着点,鱼只够买一条,给你吃你长。我说不吃也可以真的不吃也可以,她又一边咽一边说工作好危险买条鱼的不容易。我说这只是二百九十五円税能买两条的サバ而已,她就又开始哭。嚎啕大哭,哭到鱼刺卡咙里又去卫生间吐吐一晚,边哭边吐。”
自販機咣当响了声,你弯腰捡起罐热饮摇晃两下,“おしるこ四百八十円。”
话音听起来像苍蝇像蚊子像在耳边嗡嗡吵。如果津美纪死了。伏黑想。如果死的是津美纪。
津美纪还在埼玉,津美纪很安全,津美纪边有咒术师监护。下意识攥紧两手,伏黑想。如果死的是津美纪。伏黑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医院,再确认一下。
罐金属盖吱嘎了声,端起饮料啜了一小口,你说死亡是解脱,为她高兴,我都不难过,我真不是个东西。
怪病诅咒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有人昏迷不醒,有人竟然能大言不惭到这种境地。伏黑想。津美纪没事,津美纪还活着,津美纪有一万种可能静悄悄的死在某个时刻,无人知情。
如果死的是津美纪。
“宣战的诅咒师不会偿命了。”仰起脸望向总监的高塔,你说要么还是想个法子把夏油杰弄死吧,“这样会显得我不算太没良心。”
“别说蠢话,你受刺激了脑子不清醒。”伏黑站定抬手示意沿这条路一直走,一个弯都别拐,正前方第二栋,最高的那栋楼,进去,一层东侧走到底,你是从那溜出来的,自己回去。
“你不回去?”举着罐子手你边喝边问,“你家谁死了。”
“我家没人死。”铁青着脸又指了指后两手插兜,伏黑想了想说如果哪天你遇险,我可绝对不会救。
十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死气沉沉的嘛!迎新都不积极……现在的小孩呐,真的是。”话说的像个实打实的老子。男人摇摆尾挥着手乱晃,三两步把自己摔坐进沙发,垮着嘴角鬼脸。
伏黑紧随其后走进休息室,想了想后随手带上门,“全怪五条老师放任那种人成为今年的新生,不是么。”
抿抿嘴,对面说人是会变的嘛,高专常年人手不足惠又不是不知,对于弃暗投明的家伙们当然可以适度宽大理啦,“而且她俩还很小诶,小时候不懂事,一不小心——”
“指的不是那两个枷場。”向前踱了两步走近一点,伏黑说那个年纪最小的,那个小鬼有大问题,
“一年前就见过她,也说过话,印象非常差。”
抱着两臂点点,哼哼着“嗯嗯懂了”,这个人一歪脑袋笑了声,“听起来是很差劲呢,那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