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点了点：“是啊。但可能……他觉得看着你会好一点吧――他的大脑应该不备面识别这种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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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很难说不认人这病对他是不是坏事，”景元接着解释，“他会把所有没法认出的人都当作是你。脑子好一点的时候能认衣服，不好的时候……逮着谁都叫丹恒。”

        “朝九晚六，月休六天，偶尔出差。……我可以再换工作，如果他住过来，出差恐怕……”

        “……嗯。”

        聊到这里的时候，丹枫终于回过，瞥了景元一眼，好像想辩解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景元不他，又叹一口气。

        “我们可以抽空来照看他。时间不长的话，他不介意和我们待在一起。”

        “我？”丹恒皱了皱眉，“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这就像是在某一天，突然有个前半生与自己几无交集的人上门说“我爱上你很久了，并已将你当唯一”，非常唐突、令人费解，尽他知丹枫是谁：持明族这一代的少主、龙尊，他同母异父的兄长，一个在他的亲生父母都将他送给旁支、不闻不问后，坚持每月给他打生活费的怪人。

        丹枫应该没有见过他――至少没亲眼见过。

        而景元笑开了：“没关系，丹恒。嗯……只要你不讨厌他，一切就好说了。”

        “照顾他自然可以。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接济我，我也理当回报他，”丹恒说，“只是……我无法保证在短时间内回应他的感情。”

        他现在自己靠工作攒下了钱。与此同时，丹枫这么多年打过来的信用点也都还在，那是很大一笔钱，足以支持丹枫很多年的开销。

        “丹枫的话……嗯，说来有些混帐。我们都不知他的脑子是什么时候给……打坏的，脑层被人用东西刺进去搅了一下――对，有点儿像那个臭名昭著的脑白质切除手术――发现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没有感染算他命大。现在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认知障碍，会间歇的犯病，还有……不认人脸。”

        让丹枫和他牵挂了半生的幼弟待在一起，他还会好起来的――在丹枫疯掉的那时候，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景元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希望和丹恒待在一起的日子，能让丹枫变得正常些。

悉的笑来，“保安？还不错，朝九晚五么？”

        “……”

        坦白说，丹恒对此感到意外。

        “……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送他过来。他……很爱你，”景元终于摊牌，“似乎不止是因为你是他的血亲。他不想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长时间呆着，包括我们。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你照顾他，直到他……好起来。”

        丹枫供养他，却从来不见他；在有能力半工半读后，丹恒曾经想办法向他表达过拒绝和感谢，他不想要这种与持明保持着暧昧的、藕断丝连的关系的供给，但丹枫并不理他。所有的沟通和联系都石沉大海，电话不接，邮件不回，只是每月的信用点依然按时按量、自说自话地打到他的卡上，而丹恒能的只有不再去动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