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兵,是台平市公安局刑侦三大队的队长。
这天夜里,我们队接到了一起案子:犯罪嫌疑人通过空调外机爬进受害者的家中搜刮财物,并且,将被害人,一位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先jian后杀,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女孩的父母坐在楼梯上不停地哭泣,声音回dang在寂静的夜色中,xi引了很多看热闹的邻居。我只好让队里的小徐帮忙安抚他们,自己前往案发现场查看情况。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那个被害的女孩。她就躺在客厅的中央,细ruan乌黑的发丝被凝固的血浆黏成了一片,lou在衣服外tou的pi肤上也印满了斑斑血渍与被施暴时留下的痕迹。
真的是chu2目惊心。
我盯着倒在地上的女孩那被砸得血肉模糊的后脑勺和衣衫不整的shen躯,很奇异地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经历过类似的事了...
我这么想着,眼前也渐渐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下着细雨的黑夜,不算干净的小河,穿着防护服来来回回取证的同事,闪着警戒灯光的警车,还有...还有一ju同样在下ti与toubu遭受了重创的女xing尸ti。
她叫什么来着?黄......
“程兵?程兵!”
有人在叫我。
我猛地回神,下意识地应了声。但当我想再接着回忆尸ti的名字时,却发现脑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算了,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走到师父shen边,听他和我说了些法医验尸的结果。他说他们在女孩的shenti里发现了些男xing的tiye,却没找到任何指纹,只验dna的话,会很耽误办案的效率。
“凶手是dai着手套作案的,可能是个惯犯。”
说话间,我又扫了眼地上的女孩。但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瞥,让我看到了她shen上那件已经被血染透了的连衣裙的最上方,有颗缺了一半的纽扣。
半颗纽扣...半颗...半...枚指纹...指纹?
“查一下扣子上有没有指纹。”我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大,让所有围在女孩shen边的同事都看了过来。我轻咳一声,降低音量又说了一次:“你们检查过扣子了吗?那上面可能有指纹。”
“队长,你怎么知dao的?”
在得知扣子上真的附着着指纹之后,廖健夸张地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啊tou儿,牛bi1。”
我笑了笑,并没有说明原因。
倒不是我故意装深沉,而是因为我也不知dao自己为什么会把半枚扣子和指纹联系到一起。只是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话:“半枚指纹它难dao就不是证据了吗?”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话啊,但我真的很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奇怪。
“上tou非常重视这起案子,说吧,大概多少天能结束。”
师父的问话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于是我顺着他的话思考了起来,最后给出了五天的期限。
我知dao师父是不满意这个答复的,他太想我快点zuo出成绩了。他总说我是他的半个儿子,他得看到我出tou后才能安心退休,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
可这样的案子,五天结束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何况真正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并没有五天――黄金72小时,这是所有刑侦人心里的一把尺。
我只能说尽量吧。
师父听到我的回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明显是还想再念叨两句,好让我“端正态度”。我顿觉tou大,抢在他开口前先一通哈哈,好说歹说地,终于把他老人家劝回去睡觉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后面这几天呢,咱们都辛苦一下,抓紧时间赶赶工,争取给群众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好吧?来,走了。”师父离开以后,我觉得现场也查得差不多了,就挨个招呼大家收队,到经常聚餐的小吃店吃夜宵。
尴尬的是,等我坐到小吃店的椅子上之后,才发现和我们队明里暗里都在较劲的二队也在。
双方一对视,气氛就陡然怪异了起来。
其实我本人对二队是没有太大意见的,大家都是同事嘛,有竞争很正常。但架不住我的兄弟们和隔bi队的一碰面就跟猫见到狗似的,不停地炸mao哈气。
在两队人互相阴阳怪气的时候,二队队长拿着杯子过来了,说要敬我一杯。
他叫杨剑涛。这人吧,还算是个ting正经沉稳的人,就是有时候会比较冲动,行事作风有点像某两个人的结合ti。
我的脑子里快速地hua过了两张面孔,快到我都来不及抓住。只记得有一张脸上的皱纹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