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璃灰tou土脸的在院子里拿着研钵捣了半天的白芨,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直到肩膀发沉,胳膊酸得使不上力,才放下研钵休息。不得不承认,制香这个事情,还是ting难的。
制香说来总共也就几步,选择合适的香方,将炮制过的药材碾碎过筛,加水zuo成香泥,醒泥后挤出线状,再阴干就成了一个个线香。
谢云璃就算有心想出人意料,zuo些特别的香,比如《华严经》里写的象藏,也是办不到的。
书里写:若烧一wan,即起大香云弥覆王都,于七日中雨细香雨……众生嗅者,七日七夜欢喜充满,shen心快乐,无有诸病,不相侵害,离诸忧苦,不惊不怖,不乱不恚,慈心相向,志意清净。
佛教典籍又不会记录香方,光看这个描述,感觉如登仙境,轮到自己zuo的时候,香方呢?!啥也没有!
至于什么敌军自退的无能胜香,心念于佛的净庄严香,火不能烧shen的牛tou旃(zhan一声)檀香,诸如此类,佛教经典里的神奇描述,不胜枚举,然而落到实chu1,从未听闻有谁能复刻,因此谢云璃也不纠结,反正自己zuo不出,别人也zuo不出,不过借个名tou罢了。
我这么虔诚,佛祖也不会怪我吧!反正佛祖自己不说,就不要怪别人替他说了。
但制香,真的是ti力活,要把所有药材都捣成粉这一步,就够谢云璃喝一壶的。磨一上午,一天的ti力都用完了,只能zuo些轻省活计,笔都提不起来。
谢云璃手tou不宽裕,自己少量合了几款香,拿着秤杆仔细称量,又细细记下步骤,方便阴干后再次复刻,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得益于每天的ti力活,她觉得自己力气都变大了,现在要是打人,一定比以前疼。
花辞树来见锦年的时候,会路过谢云璃的门口。他并不多zuo逗留,有时候,谢云璃在家,愁眉苦脸的捣药材,他看了觉得很有趣,有时候谢云璃锁门,看不到就觉得有点失落,但他只是路过,一次也没有去敲过门。
他没有问起过谢云璃,为什么突然想走,又为什么一直没走,也没有招呼过谢云璃好久不见,要不要一起去骑ma。
对谢云璃来说,也许野利郎烈是一个,认识,不必费心的人,但花辞树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对野利郎烈来说,谢云璃是一个可爱的宋人姑娘,但对花辞树来说,她只是一个宋人姑娘。
锦年,小洛和花辞树,见面时会互相交代一下近况,也把文无期那边的情况传来,互通有无,避免分开时有什么突发情况,两眼一抹黑来不及应对。
花辞树偶尔会从锦年的日常中,听到一些谢云璃的近况。不多,但听到就会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开心。
花辞树想,这样也ting好吧。
谢云璃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问一下,野利郎烈住在哪里。当时只想着自己要离开了,以后应该见不到了,所以只zuo酒肉朋友。但现在,自己还在兴庆府,谢云璃有些后悔,哪怕当时多问他一句,怎么找他也好啊。
兴庆府这么大,想要偶遇一个人,实在是太难。
si m i s h u wu. 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