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乖巧礼貌,但只有松田阵平知,上平光眼镜后面的那双玫红色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就像一个AI,永远的冷漠而理智。
但是,松田阵平也知,回家摘下眼睛后,那双眼睛里为数不多的、名叫“喜欢”的感情,会全倾泻到他的上。
“还疼吗?要不要买点止疼片?”
……就像这样。
松田阵平缓缓摇,这点疼还没他练完拳后的酸痛厉害,本不必吃药。
医生听见后笑笑,说:“现在麻醉没过,等麻醉过了有你好受的,家里没有止疼药就带一盒回去,不然半夜疼起来没有药店开门。所以以后别去打架,少了一颗牙还能补上,要是伤到视力听力就没有那么好恢复了。”
松田阵平的心情一下子降落到谷底,他朝医生翻了个白眼,咬着纱布,从牙里挤出话说:“谁跟你说是打架打的!”
医生也感到奇怪地反问:“你这还不是被打的?第一次来检查的时候我就想说,那时候你可是半张脸都青了!”
松田阵平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说:“才不是打架!我打架可没有输过!”
“是嘛~”医生斜眼看着他,眼里分明写了‘还说不是打架’这句话。
松田阵平次感觉了憋屈。
失去这颗牙的这件事说来话长,但一句话总结下来的内容就是——‘安全的时候,父亲就是危险的存在’。
松田阵平还能怎么办,他冷哼一声,下手术台,拉着秋夜就往外走。
医生还在后面阴阳怪气地喊:“慢走不送。”
如果这是漫画,大概就可以看到卷发少年的额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井”字。
‘熟人,熟人,还是长辈,不能生气。’
松田阵平在心中默念。
不过事实证明,医生说的话还是有一半对的。
*
“嗯——哼!”
“呜~”
“唔——”
纱布拿出来没过多久,麻醉药效也褪去,切割过的牙龈立刻就开始一一地酸痛起来,连带着他的半边脸都有点发麻。
松田阵平后悔了,这完全是在自己找罪受。
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努力放空大脑,但一阵一阵的疼痛本忽视不了。
……好烦!
生闷气的小少年把自己到地上,愤一样地狠狠锤铺着羊地毯的地面。
“咚咚咚!”
松田阵平:?
啊,不对,是敲门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敲门的估计也只有秋夜了,他一边想一边坐起来,闷声说:“进来吧。”
褐色短发少年轻快地闪进门。
松田阵平看到他手里端着一杯水和还拿了一盒药,他睁大眼睛,如负释重地说:“是止疼片吗?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们说话的时候。”
笑的秋夜将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他,“吃完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煮瘦肉粥可以吗?”
“……可以。”
松田阵平用温水服下止疼药,他举着杯子,望着摘下眼睛的秋夜,突然知了‘为什么’。
“还是疼。”他轻声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