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变回去的。总之我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嬷嬷知了我们偷偷跑出修院的事情。但更令他们担心的是巴哈姆特会不会失控。对于刚刚觉醒力量或者尚还年轻的显化者来说,控制这种力量如同每时每刻在与另一个自己斗争。显化的力量像是一面镜子反出我们隐藏最深的内心。"
"包括您的那位挚友?"
倾慕,毫不保留的,像是从泉眼中不断涌的清澈泉水。而此时已经成为老人学徒的狄翁,会察觉不到这炙热的视线吗?说书撰多年的老人对此格外上心,他锐地嗅到了一对年轻人之间即将迸发的火花。或许在之后,这对年轻人将成为改变桑布雷克历史的一段佳话。
狄翁深一口气,停下步伐。他捡起地上整颗坠落的飞龙草,将它们捧在手心中然后轻轻起一阵风,送它去一片沃的土地。
"是的,狄翁是我的朋友,巴哈姆特也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你们伤害他。"棕发男孩伸开双臂,张开手。
晚风过狄翁的脸颊,起遍地凋零的的飞龙草花。春天接近末尾,一朵朵白色的龙爪花朵正抓紧最后的一分一秒傲然绽放。犹如高颅骨气十足的骑士,飞龙草即便凋零也不会散落花,而是像一颗划过天空的星,被风起,然后飘到另一个地方。
哈尔波克拉特斯陪伴着狄翁漫步于皇家花园,早些时候他们聊起月亮旁边的红色星星,那颗永远不会改变位置的,名叫美狄亚的星星。狄翁向老师讲起自己年少时在修院的经历,他和他最好的朋友泰斯偷偷背着修院的嬷嬷跑到后山的废弃神庙去看星星。在两个年少的孩童眼里,位于高的神庙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赶来的成年人吓坏了,占星术士们甚至已经开始布起法阵来捕捉年幼的巴哈姆特。
老人继续听王子讲述他的故事。变成巨龙的王子意识清晰,他的眼睛中闪耀着蓝色的理之光。他努力摆动翅膀,跌跌撞撞地一栽进了神殿废墟中。月光从破陋的天花板中斜落,照亮了瑰丽格尔的神像。巨龙倒,然后又挥舞翅膀飞到半空中。
"您这是把肋暴给我,这很不妥,殿下。"哈尔波克特拉斯说,"您该保守一些秘密,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风从指尖划过,穿过发丝。就是在那间平平无奇的修院中,狄翁掌握了变巴哈姆特的技巧。乘着风,飞向天空。
"是的,谁都比不上他。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从父亲还没有成为神皇,从我们一起在修院学习,从我们成为一名战士,一名龙骑士,加入桑布雷克的军队。我们从未离开过彼此。如果以后……"说到这里,狄翁收住了停在嘴角的话语。他继续向老学者讲述着他儿时的故事。
"我在那间废弃神庙第一次完全变成巴哈姆特之后,还没办法控制自己如何变回来。"狄翁说着自己的过去。有关巴哈姆特的事情,他只在大家面前展现其荣光,很少讲他自己感受到的告诉什么人。"泰斯当时就在下面看着我。可我没办法跟他说话,我能感觉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语在张嘴后全变成巴哈姆特的巨响龙。泰斯被我翅膀扇起来的风差点了起来。他扒在石上,努力让自己能够抓稳。他看着我,眼中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
"我不会让你的。"泰斯一把夺过龙骑士手中的枪。他看着年龄十岁不到,甚至还没有骑士枪一半高。
"你们会伤了他的!"泰斯不顾嬷嬷的阻拦,冲向一群铠甲上纹着桑布雷克龙骑士徽的士兵中。
发的骑士会陪同王子来到哈尔波克拉特斯的会客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老人明察秋毫。他们碰面的次数并不多,但哈尔波克拉特斯将对方绿眼睛中的视线看得清清楚楚。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深情的目光吗?
"您有一位值得托付的朋友。"哈尔波克特拉斯说着,抚摸起自己的胡子。
泰斯看着骑士们准备投掷出的银色枪上淬满了沉睡的药剂。这分量足够毒死瑰丽格尔神殿下好几千年古龙。更何况巴哈姆特,狄翁他只是个年轻的孩子。
"把他给我,孩子。这不是你该拿的东西。"骑士长严厉训斥他。一改刚刚温和的语气,骑士长抓住泰斯的衣领将他拎了起
"快让孩子们离开。"领的人说。见泰斯依旧执拗地站在他们于巴哈姆特之间,龙骑士将刚拿起的长枪又放了下去。摆手命令下属们暂停行动。
"他听不见你说话。"龙骑士站起,看向飞在半空中到乱撞的巴哈姆特,经验告诉他,这条不受控的召唤兽随时会出十万火光烧毁眼前的一切,"一些计量的麻醉剂能让他让他好好睡一觉。"
"我想你知些什么,孩子。"龙骑士长说,"巴哈姆特是你的朋友吗?"
"我相信您,大师。有些话,我无法跟任何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