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下手了!我差点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可你怎么还往我的枪尖凑,你疯了么!”
“或许是吧,因为除了你没人能够控制住这份力量。”
“我不是什么圣人。”狄翁回过看向男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骑士,在普通的军队中教导这些孩子的普通人。”他努力收回怒气,将它们咽回肚子里。重新捡起落在地上的枪,放回军械仓库,离开了训练场地。
人群随着就餐的时间到来慢慢散去,傍晚结束后将是另一个世界。泰斯捡起碎成两块的盔,走到新兵团长的边。他将盔丢在对方的怀里,仰起表示让他好好看着。
“是不是意料之中?”泰斯语气严肃,甚至有些气恼。
“嗨,还是被您看出来了。我只是想试试他的本事,没想到真是曾经圣龙骑士团的龙骑士。”新兵团长说,“我这是捡到宝了?”
琪耶儿扶额,无奈地笑了笑。
“以利亚・奈瑟是他的弟弟?”泰斯突然问。
“是,他们是兄弟,但我看着年纪相差不小。或许是战争遗孤。”新兵团长又说,“我叫以利亚那小子过来?”
“不用了。他们的营帐在哪儿,我去找他。”泰斯斜眼看向对方。谁想到余光中正巧看见帐篷角落里的男孩。男孩抱着一筐面包正偷偷摸摸地想要从他们的视线下溜走。
被抓住的以利亚瑟瑟发抖,像是一只丢了妈妈的小熊。他抱着面包,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说这些是要带给安雅。白龙晚上没有面包会挨饿。
泰斯松开男孩的衣领。确实如此,昨夜安雅就饿得到找吃的,喂了几条鱼后还是不够它的胃口。
“之前在修院时我和妈妈会把一些剩余的面包喂个她,还有一些动物内脏。”以利亚说。
“你哥哥去哪儿了?”泰斯说,“我需要见他。”
“我……我也不知……妈妈她,哦,不,D,他不喜欢在有情绪时被人打扰。”以利亚说着,把泰斯拉到一旁,他小声地在对方耳边嘀咕着。生怕第三个人听到。
“勒萨若先生,我昨晚见过您,虽然您很凶,但是我觉得您是好人。我可以相信您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觉得我知他在那里,但是我不确定有人能靠近。”以利亚说,“您在刚才的比武中能和他打得五五开,那么您或许可以靠近也说不定。”
“我会照看他。这是我的责任。”泰斯说。
将以利亚托付给琪耶儿照顾后,泰斯就爬向山坡的那片银杏林。日落西山,橘黄的光打在它们上。银杏树,泰斯抬起,顺着路边缘漫步。这片树林在他们还小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泰斯仰着在树的端寻找着影,直到他在最高最大的那棵树的枝桠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爬上树梢对于擅长跃的龙骑士来说易如反掌。他在树林间奔跑,高,直到靠近狄翁的旁。
高的风令人安心,狄翁呼着树木特有的味,以及秋季银杏果特有的复杂气味。那刺鼻烈的臭味会让许多动物望而却步,与此同时能够驱散魔物。这里足够高,足够远,足够他独自一人思考。
“很美的景色。”
“这里能够眺望白龙城,那些旧的城池逐渐在时间中衰退。就像我一样会被时间埋葬。”
“您还活着。”
“他死了。”
“那我边的是谁?狄翁・勒萨若,还是一个活着的鬼魂?”
“一个苟活的普通人。”
“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