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早年他跟广陵王在里胡天胡地的时候他怎么盼都不来,偏偏是那一次――自他偷溜出被三眼神吞吃一半之后回来,便趁着情大变许久不与她亲近,直到以张陵份回归,两人大吵一架那天上了,结果就怀上了。
或者,还是应该提前亲手杀了她,以免她未来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她手一顿,睁眼看向床榻方向:“她今天拉过臭臭了?”
刘辩原本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见她回来,嗔怪:“我什么时候睡你又不是不知。明明答应陪我,却爽约跑出去,我的广陵王又欺负我。”
广陵王笑了一声,“我的陛下,你难不觉得她与你小时候很像吗?”她蹭了蹭他颈窝,不吝说些好听话。“我着她的时候,就好像能到小时候的你一样……”
广陵王疲力尽,只简单了就把自己摔进了窗下的春榻里。刘辩蹭上来,她:“我没力气仔细沐浴了,你若嫌脏,可以去床上陪孩子睡。”
非人之物与广陵王生下的孩子,果然也不完全是人了。
不能吃!
广陵王继续抚摸他的发,“陪着女儿重新长大一次吧,我的陛下。”
刘辩还想继续,却听床上小婴儿憋红了脸,嗯嗯几声,隐约有臭气传来。
其中一手拍了拍刘辩的脑袋,很是无奈的样子。
屋外雷声轰鸣,刘辩神色呆滞:完了。
见之物,就要好奇的往嘴里。
刘辩顿住,手们迅速缩回内,装自己不存在。
怎么办,广陵王会知吗?她会怎么想,还会要这个孩子吗?或者,她会求助隐鸢阁,把这个和他这个怪物生的小怪物抱给左慈和史君看,然后嫌恶不已的抛弃她……或者交给葛君,像研究巫血一样研究她……
每手上都有一个脑子,显然其他的脑子并不怎么看得上中间疯了的这个。
补眠过后,广陵王意外的发现女儿早就醒了,自己在床上还开心,脸颊上有一个奇怪的圆圆红印,像是被什么嘬了一口。
刘辩咬牙切齿:“她果然是受三眼神庇护了,对不对?三眼神已经吃了我和张修,连我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吗?”
刘辩一点点拥紧了她,许久方嗯了一声。
他蓦地想起自己那群今天格外不听话的手来,连忙检查,果然扯回两条偷偷溜进去陪孩子睡觉的,气呼呼压到屁底下坐住。
广陵王抚摸着他背后卷曲的长发,晨光熹微中满室静谧。
刘辩惨笑一声,捂着脸跌坐在地上。
刘辩皱眉:“不许说这个词,也不许过去看她。”
她坚定的,一字一句:“我也不会放开你们,永远不会。”
他搓搓脸站起,回却见他那群有自己意识的手趁他不注意,又跟孩子玩了起来。女儿被逗得咯咯直乐,双拳对敌八爪,打得有来有回。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广陵王摘掉斗笠与蓑衣,衣裳上全是污水泥泞,“我去换衣服,你再陪我睡会儿吧。”
“非也。”广陵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躺得不那么挤,“女儿的出生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的保护她,从小保护她,不会被锁在荆棘丛生的深,不会在飞向自由时落入兽口……辩儿,我在洪水中见到一家人,彼此在洪中手牵着手,谁都没有被冲走。”
刘辩跟自己的手打了起来,原因是他要弄死自己的崽,手们不让。
广陵王回来的时候雷雨已经停了,她见刘辩坐在廊下倚靠着子发呆,随口问他:“怎么还不睡,等了一夜吗?”
“……你能看见!?”刘辩试着控手之一从她眼前晃过,小婴儿目光追随着,不仅丝毫不怕,还十分开心的样子,想要再啃一口。
“你从不曾嫌弃过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的广陵王。”刘辩把自己进她怀里,像个黏人的小猫。
刘辩默了默:“你把她当我的替?”
……
刘辩支支吾吾:“要是,要是我们的孩子脏了呢?”
上手理是绝对不可能上手理的,刘辩黑着脸来开门,喊保母过来。
刘辩连忙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数手统统从他衣摆下面钻了出来,小狗尾巴似的兴奋的乱舞,然后在意识她看得见之后冻在半空。
刘辩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