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轻笑着歪看他,同时手中递过一个油纸包。
“邶,真是抱歉,昨夜我……”
玟小六泪掏乾坤袋,并表示幸好他出来前他哥给他备了小金库,否则就要他与邶一起蹭吃蹭喝蹭车去北境了。
玟小六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晌午,防风邶正坐在桌边喝茶。
明知防风邶是伤员,他没想着照看对方也就算了,居然喝酒上忘了度还要防风邶来照看他,实在不应该。
“泰安城中有名的茶饼,甚至有人赋诗赞其‘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我可是一大早就去排队才买回来的,你不赶快尝尝?
玟小六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随后转过去对着防风邶连连点,好像发现了一大簇松果的松鼠。
玟小六挠了挠,一手接过防风邶递过的东西,有些羞赧的坐在防风邶旁,低声呢喃了句
防风邶将壶中剩余的酒喝尽后,站起,绕到另一侧将玟小六拦腰抱起。
他从来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格。
接着一个绣花的钱袋被丢在桌上,落地时没一点声响。
“快点吃,吃完要赶路了,你不是还要尽早送我回北境吗?”
“没什么……”
防风邶懒洋洋歪在椅子里,撩眼暼了一下他,接着才
姑且留他一命,在他未发现他有什么恶意前,他还是先与他同行吧。
防风邶摇轻笑,拿起自己的茶杯继续品自己的茶了。
罢了。
“用光了”
玟小六拿下口中叼着的茶饼,又轻抿了一口茶,茶饼脆馅酥甜入心脾,而云雾茶的清新正好与其中和,两者的味相辅相成交缠合,一时间只觉得嘴里不仅进了人间的烟火气,也吞进了一抹云巅的甘冽与鲜凉。
亮晶晶的瞳仁满是愉悦的望着防风邶,好像一时间满心满眼都是他。
“快些”
掀开被子下床,玟小六走到桌边冲着防风邶抱拳,颇为不好意思
玟小六先看了看自己,发现在床上,便猜出昨夜应是防风邶将他带回来的,一时有些懊恼。
防风邶被他看的举起茶杯的手僵了一僵,随后面上懒散的笑意淡去了些,一口喝干杯中茶后,他没有看玟小六,只是把玩着空杯,浅笑促
“昨夜怎么?”
“噢噢”
“醒了?”
“邶,你不是掉了荷包,哪来的钱买茶饼啊?”
“拿了你的荷包”
,又看台上的舞姬去了。
防风邶则又要了一壶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打量着睡得憨甜的玟小六,想着若是他一口吞了他,或许也不用回辰荣了,他现在就能立时杀那些狗东西一个回枪,让他们尽数陨落于此。
接着防风邶的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悠悠传来,为那只瘪瘪的钱袋解释。
防风邶也不追问,只反手掀开桌上另一只茶杯,为玟小六也倒了一杯茶,同时点了点刚刚递给对方的那个油纸包。
玟小六刚刚扒开包茶饼的油纸,此时才咬上一口,又被眼前鲜明的美色晃花了眼,手忙脚乱将茶杯接好,嘴里却还叼着一块茶饼。
这茶饼要茶,喏,我这刚刚沏好的峰山云雾,正这泰安的茶饼,相辅相成,增色添香”
防风邶言笑盈盈,将斟了七分满的茶杯拈起,敛袖举到玟小六面前,挑眉示意
玟小六连连点,连咬了两大口茶饼,傻呵呵的笑
两人喝酒喝到半夜,喝到尽兴时玟小六还起来唱了几句山歌,最后醉意上,伏在案上就睡去了。
不过吃到一半,没被茶饼堵住嘴的玟小六还是又开口找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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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想这人先前无条件的信任,以及毫不犹豫暴自滴进他口中的鲜血,防风邶又觉得如此杀了他,不大合适。
玟小六哽住,用沾了饼渣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只摸了个空。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