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木叶待着，回了老家。”

        她死死地盯着老妇人的伤口，强忍着蓄在眼中的泪，没有哭，她在想：为什么血就是堵不住呢？为什么他的脚下已经红了一片？为什么哥哥和老妇人都躺在地上，选择离开她呢？

        老妇人摸了摸守的脸，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想从死神手中夺回她，可这太难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哪有这种与死亡抗争的能力。

        “是带土回来了吗？”老妇人仅剩一些气音。

        “你说。”

        老妇人笑了一下，她逐渐闭上眼睛：“老子终于来接我了……”

        雨水也带走了带土的温，他的兜帽已经放下，黑发全了，脸上也有不少血，但看上去不是他的血。他的脸色不大好，白过了，好歹是没出什么事，卡卡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老妇人越来越虚弱，温不断消散，眼在下压，她抵抗住这睡意，极力睁着眼睛。

        “说什么傻话，能遇见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谢就不用了，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好。”带土答应了。

        伴着一阵雷鸣，卡卡西旁的空间开始扭曲，带土半跪在卡卡西旁，他下落的姿势有些奇怪，卡卡西一时没发现，他抬起本该动不了的手，抓住了带土的手腕，寒冰的寒气刺挠着卡卡西的手心，他也没放开。

        “还没等到我的小孙子回来，你能代我等一等吗？”

        “守，婆婆不能陪着你长大了，别怪婆婆。”

        守乖乖点：“守会的。”

        打斗声逐渐远离，带土应该是追出去了，卡卡西心加快，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带土的名字，他猜不准带土会从哪个方向回来，眼珠不停地转着，找不到一个焦点。

        那是一个着绿色甲的男人，他牵起老妇人的手，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变得柔细，这是她十五岁的模样，他们最初相遇的模样。

        “一个人也不怕，大雨打不落向阳生长的花，往前走，也别着急，去找穿破云层的第一束光，可不要走错了路。”

        “是我，婆婆，谢谢你救了卡卡西。”

        老妇人拉起卡卡西的手，压住咙里翻涌的血泡：“你的事我是知的，旗木卡卡西，默默守护稻田的稻草人，毫无怨言地忍受着雨淋日晒，承受鸟雀恨意被啄食，逐渐变得破败，还是坚定地完成自己的任务，真是温柔的存在。不过，你也得对自己温柔些，为自己多活些，你要是不会也没关系，你的有为你披上薄纱的月亮（带土原型月读命），脚下有无限包容你的土地（中译带土中的土字），他们会一直陪着你。”

数，口齿也不清晰了。

        卡卡西明白老妇人的意思，他抓着带土的手指紧了紧，也在等带土的回答。

        卡卡西早就忘了怎么为自己而活了，他的月亮和土地真的能一直陪着他吗？他不知，但他想要相信：“嗯……”

        松开卡卡西的手，老妇人又咳了一口血，守惊得子一抖。

        “是我对不起你。”

        “不要走，婆婆，哥哥，哥哥他……你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卡卡西沉默着，想不出反驳的话。

        “你牺牲后我也不剩什么留恋，索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