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摔倒。”糸师怜的声音隔着门板从卫生间传了出来,很快被水声淹没。
会讲故事的是和辉,冴拒绝了女儿睡前故事的请求,只亲了亲她的额就离开了。怜窝在糸师夫人怀里,双颊气鼓鼓的。
这边,凛一边庆幸自己昨晚砸完东西后清理干净了,一边不服气地想明明都是哥哥的错让他看见了也没什么。
冴睡到半夜醒了,把压在自己上的凛的胳膊挪开,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明明有和辉家的钥匙,为什么要留下来和凛挤一张床。
结果才推开房门,就看见一团不应该出现在这的、蜷缩着的小东西。
冴抱起女儿,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上温度高得不正常。在这寒冷的冬夜,只穿着睡衣不知在门口坐了多久,她发烧了。
“……”糸师冴想揍天和辉,他平日到底怎么带的孩子,为什么怜会偷跑出来。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想打扰父母的冴只能匆匆换好衣服,用被褥裹着女儿去医院。糸师冴还未成年,考不了驾照,带着孩子又不方便骑自行车,雪夜的晚上也很难打到出租车。可这种情况也不适合打救护车电话,等好不容易走到医院,挂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怜的医保卡。
这都不算事。
糸师冴早就不记得当年初次接诊自己的医生了,但对方似乎对冴这个特殊病号印象深刻,在看到怜的姓氏时,抬起又看了这位年轻的家长一眼,除怜病情以外的话一句都没问。
在医院的急诊输室里还有几位和他一样带着孩子的家长,只是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在自家孩子上。糸师冴抱着额、偶尔会喃喃自语的怜,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等着护士药输。
天和辉赶到的时候,怜的热度已经退下来了,可冴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糸师冴到达的第一天傍晚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去找了凛,结果被凛气得不轻,当晚是在和辉家睡的。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找上门的女儿黏着要求陪她玩,喂饭喂了一小时,晚上依旧没能正常休息,大半夜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着她输眼睛一刻都不敢闭。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和辉把怜接了过来,从背包取出怜的小毯子和她喜欢的绒玩,然后把原本用来包着怜的被子递给冴。他很后悔,其实冴决定转位中场的这段时间,状态一直不好,也瘦了很多,这次冴是为了凛回来的,他本不该带着孩子来找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