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么明显，应该在等我们告诉她真相。”

        “你小时候有特发哮。”糸师冴把自己的孕期记录和怜上幼儿园前的病历本摆在女儿面前，“胎肺表面的活物质在八月后才会迅速增加，我不知让你提前出生会导致这个疾病。我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两岁多了，健康不少，如果不是有病历记录，我至死也不知你为此受过这么多苦。而大脑会在人类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覆盖和清除小时候的记忆，很多事情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和辉日常行事确实有得不妥当的地方，但他在你上付出的心血比谁都多，包括他没有得到的爱。”

        糸师冴有所隐瞒，当年天和辉明知可能导致这样的后果，却仍在药物干预后坚持这么了。糸师冴知这件事的时候被气得不轻，一度想带走怜和他断绝关系，那时候的他觉得天和辉的爱过于沉重，让他溺于其中感到恐惧与窒息。那时候的怜偏偏很黏和辉，甚至无法在冴的怀里安稳入睡，他无法代替怜原谅对方，可他也看不得天和辉跪在他面前泪。两人冷战许久，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怜还在自己的眼底下生了一次病，带孩子从不是简单的事情，丢给父母也是不负责的行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本不到把大分力从足球上分给怜。

        他不是称职的爱人，也不是合格的父亲，他生下怜的初心从不单纯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享受到的来自怜的孺慕之情不过是天和辉为他所的投影，他是自己选择妥协，心甘情愿被困在名为天和辉的无形的、扭曲的爱的牢笼。

        当然，这些都不必告诉怜，事实上，她的确拥有来自双亲的爱。

        “如果他有错，那也是我们共同犯下的。让你在外不能光明正大地称呼我们，因此受了不少委屈，对不起。”糸师冴看着怜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又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几张照片，是仅有的几张自己孕期和出国前与怜的合影，“是我坚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

        “父亲……我怀疑他还跟他作对，他一定很生气吧。”天怜越哭越激动，扑在只穿了一件衬衣的糸师冴前，此刻他衣服都透了。

        “他有点困扰，没生气。”糸师冴敲了敲自己别着的袖口型窃听，示意天和辉赶快出来哄女儿，他扛不住了。更扎心的话他没说——以他对和辉的了解，能不当回事拖到现在就是完全没往心里去，他不在乎。现在决定解决这件事，不过是因为他隐约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离开他”的危险。

        “你小时候还知装哭呢，怎么长大了只会真哭。”天和辉拿着天怜此前提交的草案，把自己修改过的内容指给泪眼朦胧的女儿看，“已经得很不错了，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今晚好好改改，争取在明天的会议上一次通过。”天和辉用卸妆巾掉了被天怜哭掉的眼妆，“再防水的化妆品也禁不起你这么哭的，还好没晕染到眼里。”

        “改天我教你怎么哭吧。”天和辉附在女儿耳旁悄声说，想了想又，“只学冴的不苟言笑是是藏不住心思的，你还记得亿万有几个零吗？”

        “12个？”天怜迟疑。

        “……连十岁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怪不得搞这些呢。她大脑不是清除无效记忆，是清零了吧。”天和辉扭和糸师冴吐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你夸我眼睛好看。”

        “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是因为什么？”

        “你美瞳破了，我陪你去医院。”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12岁那年的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