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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命(上)

        玉簪他早赢到手,央不住对面苦求,只好留下指导一二。“如此我不还手,你尽力打,不论招数好滥,伤到我就算你掰回一局,”谢云liu细意收好玉簪,向对面dao,“不过簪子可不能要回去。”

        只来不往的比武,一打就是到半夜,对面眼睁不开,招数疲乏困顿,谢云liu因喝了酒,不多不少,正使他神智亢奋,见招拆招,慢吞吞戏弄着,不像比武倒像哄睡,以至于对手真原地躺倒下去,摊着四肢呼呼大睡起来,谢云liu蹲下shen探手指测其鼻息,站起时甩了甩pen过他人气息的手指,yu收剑离开,地上酣睡之人忽然暴起送出一拳,正中其左肩,谢云liu吃痛一回tou,咬牙笑笑,反dao句“多谢”。二更天,白玉簪,某一chu1伤重,是他目的所在。携伤回山,先寻师弟。

        李忘生已睡下,昏暗笼罩的梦境四野,突然被细微的声响凿出一个小dong,薄脆的梦bi淅淅沥沥塌陷,不得已转醒,铁制门环不知被何人叩响多时,伴一迭刻意压低的人声,“师弟”“师弟”唤着,声色是惊梦后一片空白也难忘的熟悉,师兄回来了!忘生赶忙披衣下床,沓着鞋去开门,明知他有钥匙,还是去开,门外谢云liu强撑的神情自若,一只手卸力垂在shen侧,另一手用来叩门,分工明确,横竖没有事。

        闹他玩儿也不看看时辰,忘生cu短的眉mao皱锁起来,正要请他回去,见月色从他shen后铺进门内,照出鼻翼覆了一层细小的汗珠,紧接着又注意到他左肩下塌得突兀,原来是受伤,为何忍痛不言。李忘生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各自安寝之类的言辞,立刻飞奔回房内找药,谢云liu从善如liu地进门,干脆鸩占鹊巢,脱了外衣里衣钻他躺过的被窠,替他捂住好不容易睡出的热气,趴下枕着前臂看他左翻出一瓶,右滕出一罐,衣袖翻飞舞动,shen姿轻盈,像天生地造的jing1灵。师弟这样焦心而忙乱了脚步,他暗暗判断说出那话能有几分把握。

        忘生自屋外又接一盆雪水,端着大盆小罐到床tou来了,他把药罐放到床铺,自己搬只小凳坐着,不让师兄受凉,先把被子掀开一点lou出伤chu1,找出一瓶凉xing的药油shi敷,并不涂抹,转tou拧冷mao巾罩在伤chu1。

        谢云liu依旧枕臂看他,吩咐dao:“把棉袍穿上,山里夜冷,就有nuan炉也不ding用。”

        李忘生考虑到照拂整晚,倘若冻坏自己,又要师兄反为他cao2心,便乖乖捞过盖在被面的外袍穿好,他的手浸过雪水冻得通红,双双团成拳聚到嘴边呵气取nuan,来不及转热就又要取下mao巾浸水再敷。谢云liu看不过去,艰难伸手去握他,李忘生任他握住,见平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扭曲下陷的肩骨,眼泪就滴下来,哽咽dao:“忘生只求师兄别再受伤。”

        “习武之人,磕碰是常有的,不许哭。”谢云liu半是爱抚半是严厉地抹去他眼泪,忘生倔脾气不答,只捧着他手臂,小心翼翼将它收回被中。

        一时无话,李忘生兢兢业业为他敷着伤chu1,肩上冷热交替,钝痛渐渐蛰伏,到明日zhong胀僵ying,那才是他受痛的时候。

        天要亮了,香已燃尽,房内四下静谧,唯余青烟袅袅缕缕,二人都昏昏yu睡。谢云liu脸闷着枕tou,冷不防冒出一句:“师父把你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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