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淵士終於等到這一句，將懷裏的一張紙拿出來，“小來此只為找人，不知老太太，對這紙上的生辰八字，可有眼熟？”

        “此事倒也不難，就是有點麻煩。”

        吩咐丫鬟們伺候著老太太喝水，洛嬤嬤這才扭頭笑，“老太太病剛好，這會兒失禮了，還望客人莫怪。既然如此，那就還請顧公子在關家小住幾日。現如今是二太太當家，不過，那素來是個伶俐周全的人兒，顧公子就把關宅當自己家，千萬莫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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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女子。”

        是正宗的和田玉。

        這個關家，也算是有點家底的。

        還不大適應邑城的說話方式，他斂起那抹笑意，謹慎地閉上了嘴，只定定看著關家老太太。翠綠的扳指，被老太太那枯瘦的手指一轉，還能映出淺淺的黃色。

        關老太太磨磨唧唧又喝了幾次水，這才笑容滿面，“顧公子前來見老，是有什麼難事嗎？”

        “小明白，只是此女，乃是我俗家親妹，年幼不慎被拐子帶走，這才下落不明至今。小此番找人，也是應嫡母之命，還望老太太能夠幫助一二。”

        “嗯。”

        “看這個年紀……約莫有十六、七歲。”關老太太遲疑，“顧公子，不是老不幫你，而是，這個年紀的女子，大抵都已經議了親，或者嫁了人。為了她們的清白著想，就算公子乃方外高人，貿然將符合這個生辰女子告訴你，也不是很妥當。還希望公子諒解。”

        雖然沒看懂她們的送客之意，但已經講清了事情，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顧靖淵就點點頭，起出了房門。

        粉衫小姑娘的眼珠子，也跟著飛了出去。

        “那老太太可知，邊是否有同這個生辰八字一樣的人？”

        粉衫小姑娘原本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個姓顧的小士，聞言便往那張紙狠狠剜去，好像那上面就畫著情敵的相貌。

        老太太說了一連串，似是有些經不住地低咳起來，旁邊的洛嬤嬤忙掏出瓷瓶中的藥遞過去，又送上半盞溫度適宜的茶水。

        “似是有些眼熟。”關老太太眯著眼，對著燭光看了半天，吐出這麼一句。

        關老太太心中有底，再度溫和一笑，“公子說哪里話，且不說你與我關家有救命之恩，就算是沒有，為著公子一家團圓，老也要出這把力。只是此事，為著顧小姐名聲著想，不易聲張，因此需要耗費一段時日，顧公子能理解吧？”

        粉衫姑娘松了口氣，伸手想要扯老太太衣袖，伸到一半，又想起來什麼，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

        是了，倘若是男子，自然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去尋人。唯獨女兒家的生辰八字，單單父母和夫婿才能知，因而需得保密，顧公子才只能暗地裏搜尋，不易大張旗鼓。

        見那小士探出了子，可見十分關心，關老太太就笑，“不知公子所尋之人，是男是女？”

        但凡伺候之人若有不心的，公子就只來找我，以免他們怠慢了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