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親近宴的旗號,宴卻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從小被母親教育,要大氣要莊重,要有一個嫡小姐的氣勢和驕傲,可在只比自己大了一歲的宴那裏,她卻像個嬌小姐,撒嬌、說笑、使小子……
之前也聽過很多關於宴的風言風語,說她克夫,說她從面相上看就是水楊花、耐不住寂寞的賤婦,可三小姐和她相處的那段時間,竟然是她最最放鬆快樂的日子。
是自己想著,現在因份而疏遠了大嫂,將來被欺負了,大嫂估計不會願意給自己討公。這才為了討好准大嫂,為了和她搞好關係,是向祖母要來了她。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之前宴姐姐的那些夫君——祖父,阿爹,還有三叔……是因為宴姐姐認清了他們,不願意嫁,所以他們才……
大太太褪了腕子上的一串佛珠,給女兒帶上,眼睛紅了一圈。
她念了幾句佛,抬手示意所有人出去。
三小姐的屋子門窗緊閉,連窗簾都嚴嚴實實遮著,林安宴穿牆過去,正看到大太太坐在床沿,在給昏睡的三小姐額頭上的汗水。
她纏著宴姐姐, 連連追問,如果超過了怎麼辦。
這樣的話,宴姐姐,豈不是很可怕?
說起未婚夫,三小姐就害羞,她當時再三推拒,只覺得還未成親就把人叫過來,未免有失大家小姐風範。
宴姐姐卻微笑著說,“那要看是哪里不好了。在心裏有一條線,如果他沒有超過,了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如果他超過了,那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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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燈光下宴姐姐那張玉一般的臉,心中恍恍惚惚地想,是不是因為宴姐姐已經認清了大哥哥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讓大哥哥遇上她、喜歡她、並娶她的?
宴就像平日裏一樣,站在她的側,眼神關切而又溫柔地看著她。
像看親人一樣。
宴姐姐笑盈盈地轉移了話題,出主意說,讓未婚夫段公子來關家小住,她可以幫忙看看這個未婚夫的品。
一邊說,一邊哆嗦著抽泣。
她曾經傻傻地問宴姐姐,萬一婚後大哥哥對她不好,怎麼辦?
私下裏,她偷偷叫她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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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宴姐姐意味深長地說,在不知對方是什麼人的前提下,就冒冒失失嫁過去,萬一遇人不淑,會後悔的。
似乎是被聲音驚動,三小姐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全冷得厲害,臉頰卻燒得通紅,眼睛中都是水,恍惚間,又看到了宴。
林安宴跟著出去,發現大太太只是在訓誡丫鬟婆子們小心侍奉,住自己的嘴巴之類的,就重新繞回了內室。
宴姐姐甚至還和她講睡前故事,她從來不知,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快樂。
是了,原本宴在祖母那裏伺候得好好的,等著大哥哥回來之後,就可以成親,一個名正言順掌家的大少。
三小姐還在喃喃自語著:“不、不是我……你別怪我……不是我……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是故意的……”
這三小姐麼……在記憶中,宴死之前,就是在三小姐院子裏當大丫鬟的。她想了想,去了三小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