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名正言順的林家二小姐,姐夫不在,除了姐姐,蘭園她最大。
姐姐聽說她要布料,大手一揮,成匹的布被送進蘭園,堆到了布料庫房裏。
旋即,心中一苦一悲,臉色便沉了下去。
每個上面都被水弄得濕淋淋的,尤其是枕頭,都濕透了好幾層!
李媽看著這個魯莽又不經事的丫頭,歎了口氣。
姐姐供她吃喝,給她不停地衣服、買衣服,她需要的,就是陪著姐姐說說話,逗逗姐姐,哄著姐姐多吃幾口飯……
可二小姐看我幹活勤勉,竟然存心折騰!
李媽很是不高興,好在她今天並不累,也就沒有往日那般疾言厲色:“弄髒便弄髒,二小姐又沒說明天就要,你過個兩天,等閒暇再洗就行。
李媽臉色一變,就要呵斥她,卻被溫和的太太給制止。
尤其是,一連幾天,姐夫都沒有回蘭園。
林安宴簡直如魚得水,爽到不行。
她心中不耐,卻只能來到洗衣房,問個清楚。
這活兒,嘴甜就夠,簡直太輕鬆了。
這就是你分內之事,有什麼好抱怨的。”
她想,找塊好料子,給姐姐……繡個什麼。
她給了我一大卷床單被褥,居然還有枕頭和被子!
說完,又小心地覷著太太的臉色,女僕聲音心虛地放低,“太太,二小姐要是看不慣我,可以直說,但她不能先拿水潑被褥,又讓我去洗吧?
新時代了,皇帝都下臺了,她們鄉下人,怎麼還搞老宅那套折騰丫頭的舊手段?
李媽背後出了一層薄汗,垂頭應下。
林安宴看得眼睛都花了,心中也下定了決心。
林安宴再一次確定。
都沒來及看一眼燈火晦暗的女主人臥室,搶在李媽之前,直截了當地委屈,“太太,您給評評理,二小姐也太過分了……”
她要給姐姐,繡個滬城獨一無二的好東西。
您看,您是不是說說她?”
我就一雙手,哪里洗得過來啊!”
林若伊聽得懵懵懂懂,卻隱約感受到了什麼,臉的熱度慢慢漲起。
“……就是這樣。”洗衣的女僕鼻子,頗為委屈。
這不是折騰人嘛。
聽到有人傳話,說太太在喊李媽,索低著頭,悄無聲息地跟著進了太太房間。
女僕越發委屈。
偏偏姐姐是個寵她的,就連她想在花園裏安個秋千,姐姐都讓人去畫圖樣子、找木匠了,林安宴自然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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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洗衣房女僕,她淡淡,“李媽,我近期忙於迎接二小姐,對於蘭園理,略有疏忽。你人事素來面面俱到,又是一心為我,可得幫我看著點。”
女僕得到鼓勵,越發激動,全然不顧李媽的眼色,只控訴:“二小姐昨日的一套衣裙,我連夜洗出來,今日晾乾後,還熨燙了一遍,疊好就給二小姐送來。
蘭園是個好地方。
蘭園的男主人不回來,女主人已經歇下,二小姐也安靜地上了樓,本來沒什麼大事,李媽松了口氣,打算休息,卻聽小丫頭說,洗衣房的女僕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