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一愣。
方应看朗笑:“有用的东西,多数时候都很枯燥。有趣的东西,很多时候都很廉价。若求娱乐,自然看点趣事较好。可想点大事……还是得静心沉气。”
可我万万想不到,这一世……方应看如此大胆。
“天下庸人很多,也不能求人人都尽善尽美。所以……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多劳。百姓嘛……安居乐业就好了。不过……说到专一,我想世人也有可能误会了它的义。其实专一与广泛涉猎并无冲突。”我合上书,“博学而专工,才能出最好的物。正如造兵,不仅得知矿铁、工艺、几何,还要通计算,懂力学,甚至对作战人员、作战场景有预判。如此,才能以最小的损耗造出最尖锐、最实用的武。专一,本是叮嘱世人事静心,不要三心二意,但专一从不代表要专学一——专学一一定无法专一。”
“哦……”我点点。
“无情?那么快?”
“不是他们不到,是他们觉得自己不到。”方应看放下书,“世人皆说,专一,方成大师,但我偏不信,所以我学百般兵,看百类书籍,广泛涉猎,从不止步。庸人只能学一物,可能他们确实天资愚钝,但更多地,是因为他们不想下功夫,不想费力。天才却能学万物为己用,需要什么学什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细心钻研,从不设限。”
有了方应看这句话,我才放心下来。
“看得如何?”我抬时,方应看问。
忧心,“治病……我自己可以的。”
某日官家暴毙,未留遗诏。明明上一世,官家还子嗣众多,结果这一世,官家子嗣稀薄,如今活着的,唯有三人,赵桓、赵楷、赵枢。傅宗书在这一世的势力比上一世还强盛,因此不甘继续蔡京的下属,而是和蔡京掐起来,想插手皇位继承人的决定。然而,三位皇子一直以来也互相猜忌,明刀暗枪,在朝廷局势变动时,赵楷变,赵桓死,赵枢又在傅宗书支持下包围了赵楷。
“死了。”方应看正在剑,“无情亲自杀的。”
我在医庐调养大半年,每日与方应看看书练武,偶尔亲密,日子过得平淡又快乐。
“你与我一起……你会一直陪在我边……对吗?”方应看走到我边,抚摸上我的脸。
“……嗯。”方应看,“他也有……上一世的记忆。”
“不可以,我要陪着你。”方应看。
方应看低,归剑入鞘:“阿鸿……猎物已经入网了,要变天了。”
方应看点:“你这番见解倒是我未曾想过的。不过……我很认可你的话。”
“嗯。我陪你。”
没过多久,我在药王谷看到了燕无归和花将离。他们这一世竟然为方应看效力。待他二人离去,我才询问:“那个……他们的主人……姬摇花……”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
“只是这样想来,不免有些遗憾。朝廷所需的人才太多,五花八门,但考却过于单一。相同的考,筛出同质的人才,在种类上却不免有些捉襟见肘,最终草草安排,有些臣子又从学起,实在是……浪费光阴。”
“有机会……可以试试。”方应看。
我们最终在药王谷小住。赖神医时刻调节我的,除了喝药,习武,方应看还会给我笛子听……是上一世,问舟师兄所谱的冰心曲。
“你要……回去了吗?”我问。
傅宗书以蔡京撺掇皇子赵楷弑君
“看着好累。”我,“虽然读得下去,但兴致并不怎么高。”
“不是拖累。放心……我不会忘。”方应看,“相信我好吗?我已经布局多年,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刻。左右无事,不如陪你。”
方应看抬眼。
“那燕无归他们……”
与在神通侯府不同,方应看少了许多应酬和公事,我发现他除了勤练武以外,还非常爱看书,我便与他一起看起来。除了以前就爱看的兵书,他现在还看什么《资治通鉴》、《群书治要》,就连四书五经也有所涉猎。我也就跟着也看起来。
“这话不错。但能到你这样的……太少了。”我。
“可……你的志向呢?你想的事呢?”我问,“你一直陪着我……我觉得……我拖累了你。”
“因事设考,科科不同……或许可以。不过,这也仅仅是设想,太过草率。其中的诸多繁琐……恐怕足以让这一计划搁浅。”我。
“他们……不记得。”方应看,“你的师兄师姐……还有其他人,都不记得。除了你,我……还有无情。”
“那阿鸿有何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