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泽呀,我是乔桥。”眼中痛苦和期冀交织,“我来找你了,可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梁季泽能够清醒恢复神智,那逃出去也许不是问题。可若是出现别的变故……乔桥满怀担忧。
乔桥还沉浸在如何逃出生天的构想中,背上越来越剧烈的挣扎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慌忙把梁季泽放下来靠在墙角,握着他的手,惊觉他的手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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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共用一个中心点,也就是天堂和人间以及机场相连通的车站。恰巧,相对乔桥而言,更为熟悉的太阳天在紧贴山脉那一侧。想要避开人眼,就得往人烟罕至的山上走。
“梁季泽,别弄出声响,好不好”轻声哄着,企图帮他平复。
乔桥傻了眼,她还没理过这样棘手的情况。眼下顾虑颇多,怕他的声音招来追捕的人,还怕他又把伤口弄得止不住血。着急忙慌地用嘴去堵住梁季泽间溢出来的呼声,两臂展开像母鸡护崽般死死镇压他的挣扎。一来二去,折腾了几个来回,好在梁季泽如今状态不佳,才能在她使了蛮劲后渐渐平息,绵绵地靠在乔桥上。两人都跟落汤鸡一样,浑淋淋的。乔桥气吁吁,一手撑住摇摇晃晃的子,一手拨开男人额间汗的发,侧贴上他有些凹陷的面颊,的气息铺洒在他的耳旁:
她的方向感向来不算很灵,而且这里的路七拐八扭,高大华丽的欧式建筑排列得比鱼鳞还密集,许多从外面看都十分相像,绕来绕去就像鬼打墙。虽记得陈羽华曾经教过:先分清东南西北的大致方位,然后闭着眼睛,沿着要走的方向一路走到黑,总能绕出循环。但那些绝大多数万物均遵循的常理在诞罔不经的天堂岛就像被一层结界隔绝外一样,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乔桥再度背着梁季泽踏上了荒野求生之路。太阳天虽是九块区域里最小的一块,但实际面积不容小觑。悬在上的那把利剑仍然让她心惊胆战,但就像狼来了一般,心里再是疯狂预警,疲劳不堪的感知力直线下降,始终没有如期而至的危险渐渐让始终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
耐心的安抚对他似乎没有半点作用,潜伏在内的痛苦穿透了他的克制力,暗哑的嘶吼穿而出,双手挣脱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梦中与人厮打般凶狠,脖子上的青鼓胀得整个脖颈都是红的。好不容易才勉勉强强理的伤口又有裂开的趋势,星星点点的血色浸透纱布,漫出一丝鲜红。
始终如一的和煦阳高高悬挂,不见一点偏移,周边的景物仍是一派静谧安详。许是到了鲜有人至的地方,四周安静得仅剩下她呼哧呼哧的气声和教堂瑰丽的彩绘玻璃外的鸽子振翅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