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平的口被拉开一个大口子。在一片鲜红的血海中,镜的焦点有意对准了内的血、骨骼、肌肉,还有那颗明显受创的心脏。黑的伤口望不见底,覆盖着鲜血淋漓,仿佛逝的生命力都源源不断地浇灌在了这无底中。
幽深眼瞳中闪着阴恻恻的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双手捧起一旁的衣服,不住地颤抖。干涸的鲜血已经呈现出深红色,绵延至衣服的每一寸,破烂暗沉得几乎看不出这衣服原本的颜色和形状。明明是柔的材质,却像是握着冰冷的钢针一样,细细密密的尖端仿佛钻进了掌心,掀起一阵又一阵永无止境的尖锐疼痛。
一鲜红的血从男人的边无声无息地溢出,滴落在手中的衣服上,和枯败的血紧紧杂在一起,永不分离。
照片里的人,他最熟悉不过。她的相貌、她的、她的喜怒哀乐…被刻进脑海中,千千万万次,深入骨髓,最后在灵魂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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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没有顺着心意,压制着最深层的阴暗望,扮演着她最喜欢的正人君子模样……种种遗憾,不经意间滋养了她的任,却亲手缔造了现在这个无解的结局。
真是妙计,但又岂会如你所愿。
若想要瓦解敌人且不费一兵一卒,唯有一计――毒心。
而今,他不会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哪怕是死亡也绝不会剥离。
这场跨越了漫长岁月的博弈,以一种从未预料到的结果,宣告了终局。
只是,从来没有一幕是这样的目惊心。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极其缓慢地从沾满血的衣服、尖利的子弹上掠过,最后才轻轻拿起那张血肉模糊的照片。
细小的视神经骤然炸裂,一层血雾弥漫在眼前,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缠绕着这。
气血猛地翻涌起来,太阳像机关枪扫一样突突地猛,喧嚣的愤怒如地底的暗涌薄而出。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大地震,猝不及防地降临在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线上。当最后一保险被熔断时,残存的冷静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瞬间瓦解而后崩塌;表面那层伪装也如山坡一样被剥落得一干二净,出狰狞可怖的真实面目;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随着地动山摇轰然倒塌成了破败不堪的废墟。从漆黑的隙中、从残破的土地中、从灰暗的天空中,凄厉的悲鸣从四面八方传来,盘桓在断残垣之上,经久不息。
灾厄的降临已是板上钉钉。
她死了……
在还未消散的血腥气下,似乎还封存了最后一丝属于她的气味,直直地钻入心房。他将那衣服死死地按在口前。狂奔的心声在耳中炸开,恍惚间,就好像回到了每次爱后,她赤地依偎在他怀中,柔顺又有些凌乱的发丝贴着他的膛,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憨的呓语……
而他,终究成为了那个输家。
边,义无反顾地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曾几何时,他拥有来自她的全然信赖,全盘掌握她生活的一切,谋划有彼此存在的未来。可渐渐地,他眼睁睁看着其余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重,虎视眈眈地威胁着这个唯一的宝座,直至后来甚至沦落到只能在这场角逐中乞求“公平”二字的境地――以如今这种他向来不屑的卑微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