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护不住、什么都抓不牢、什么都不由自己作主…这样的日子同她构想的未来相比,完全是背而驰的。
客厅里,立着一人影。
她不明所以,愣愣地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扫过去。
无浮萍、随水东西,承托着她的是漂泊不定的浪涛。可她真正想要的是,无惧风雨、安心安定的家。
所以,她,对他们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这就是爱——那个她从记事起就无比渴望、无比期盼、无比向往的神圣之物……那么,她为什么快要不过气了。
乔桥浑浑噩噩地跟在简白悠的后,木呆呆的模样,像是一缕孤魂野鬼游在人间,找不到归宿。
踏进房门时,她只觉得手腕突然间被他拽得很疼,动作迟缓地看向他,神智好半天才渐渐收拢,却发现边的空气似乎都随着男人急转直下的心情被冰冻起来。
中枪的那一瞬,内的血不受控地往外,连同这份生命,源源不断地逝。在恐惧、遗憾、悔恨…各种复杂的、分辨不清的情绪之下,还有脱颖而出却不敢承认的庆幸:真好,若真死了,她调停不了的死局就会迎刃而解了吧。
的话化作尖锐的针,狠狠地扎进来,直戳要害,挑破了心上蓄满浆的脓包——那个她一直竭力忽视的问题,在他人直白的陈述下,无遁形。
那人听到声响后,转过,对着他们点,随后微微一笑。
“乔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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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走向,从认识他们的那一刻起,其实早就不由她决定了。
金尊玉贵的东西如同雨恩泽般落在她的上,却落不进心中,也填补不了那个空,依旧空虚得让她瑟瑟发抖。可他们那样聪明,能够察世事,掌控了她的所有,不会计算不到吧。
单说从天堂岛出去以后,每分每秒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甚至还过着幼时羡慕的优渥生活,她应该高兴的,可心里却惶恐不安。面对一切又束手无策,她只好时常安自己、眠自己,也许他们是想为她好,也许确实吓到他们了,也许这是爱吧…但心里的空却愈来愈明显。有时,她坐在桶上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却丝毫不觉疲累和厌倦,因为那段时间是她觉得最轻松的时刻。仿佛,灵魂能够趁此机会出来放放风透透气。灵魂小人站在窗外,指着窗内的她,歪着,天真地笑:“瞧,这是个笼子,还是金子的呢。”她望望装潢致的家居,望望空无一物的手掌心,终究没有办法自欺欺人,迟钝地想:是啊,这的确就是个笼子啊,金碧辉煌却密不透风,将她的余生罩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