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能够些什么。就算结局是死亡,我也认。”
直到最后,他的手指才缓缓落定。冰凉的指尖停驻在她手臂新添的那伤口上,久久没有离去。
瞬间恰如永恒。
她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面时,抖如筛糠,害怕得站都站不住;后来拿枪抵在她的脑门上时,哆哆嗦嗦,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再后来用蛇来练她的胆子时,晕了几回,傻傻地枯站了一夜……
毅然决然地赴局,以己为盾,换他人顺遂。
湛蓝的眼瞳猛地收缩,结上下动着,脑海里却浮现了几段不甚起眼的记忆。
尖丝毫不费灰之力地开她的牙关,不紧不慢地扫过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随后抵住了她的尖。
“唔…怨恨吗?”乔桥倏地睁开眼,眼中尽是不解,“为什么要恨呢?谁也没有办法完全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当下能的,就是遵循自己的心意,去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不未来走向如何,也都是因为我的选择。是我的心告诉我要那么,与任何人无关。”
这样单薄,这样脆弱,这样易碎…
……
冷漠到明明握着最重要、最宝贵且绝无仅有的东西――她自己的命,却弃之如敝屣。
清脆如玉盘走珠般的嗓音,于他而言,却是另一番味。仿佛是被叩响的洪钟,心脏在腔中激不停,躯似乎都为之震颤不已,嗡鸣声盘桓在耳边久久难以消散。
次响起,如竖琴曲般空灵却飘渺。
辗转间,简白悠的味一丝一缕地顺着交的唾、纠缠的鼻息、游移的手指,如有实质般,紧紧缠在她的尖上、鼻腔里以及各,像是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烙印刻在她的灵魂深。
他淡哂:多傻、多可爱。可下一秒,他缓缓阖上了双眸,如羽翼的眼睫微微颤动,暴了不定的心神:却又多让人困扰。
“哪怕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同样的决定。”
乔桥好似被男人摄住了心魄,予取予求地,沉醉在这个猝不及防的吻。
乔桥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还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执念,贯穿始终,偏执得近乎疯狂。
简白悠拨开掩着的被子,托起她的下颌,俯,吻住乔桥的。
“乔桥,你怨恨吗?”
弱小而又强大,怯懦而又坚定,迟钝而又锐,温而又…冷漠。
简白悠深深地望着陷在被子里的小影,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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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多么幸运,才能够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遇见这样独一无二的一个人呢。
何其慷慨,明知前方是地狱深渊,甚至可能是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死亡,她也义无反顾。
那对湛蓝的眼眸澄澈透亮,中间的瞳仁明亮如太阳,甚至连瞳仁纹路都清晰可见。宛若神明于阳光深现,而海里的生灵有所感应,纷纷朝心之所向游去,依偎在其旁跃嬉戏,波光粼粼的海面也雀跃地翻着浪花。
“这一切的一切,我心甘情愿。”
他深知,她是个极度害怕死亡的人。可行至如今,竟也不畏惧了。
又何其残忍,理所当然地从未想过在她死后,被抛下的人该如何面对这个了无生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