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得可爱。”他摩挲着她的珠，淡哂，“这世界上哪会有这样的好事，能让你两样都占全了。”

        她默默将发生过的事盘算了一回，眼睛骤然变得明光烁亮。

        乔桥看着面前打眼的装束，脑子的思绪里却跟跑似的越来越远。

        鸟嘴执事隔着一门也依旧恭敬地弯腰鞠躬：“主人吩咐我给您送今晚舞会的衣服。”

        面前的珠光宝气差点晃瞎了眼，她嘴角抽搐，转看向鸟嘴执事，“衣服呢？”

        门铃突兀响起，乔桥起初以为是简白悠外出回来，但细想想他应当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她在控制面板上看了看门口的情况，发现是位个子矮小材十分瘦弱的鸟嘴执事，约莫八九岁的样子。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哦不，再算上当初斗虫大赛那段时间，她可从没见过这么幼小的鸟嘴执事，便谨慎询问：“有什么事？”

        哽咽在的酸楚满了整个眼眶，几乎要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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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啊，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万全之策，自以为括了方方面面。可我的人生，总该由我主…这么一回吧。

        眼前，只有一件算得上变数，那就是不请自来的迦勒・玻赫和今晚的舞会。简白悠定然是想借这个舞会些什么，才要将她送出岛。那么，答案几乎呼之出了。

        她打开门，然后从余光里冒出几个人，走到她面前站定。这几个和她量相似的人各个着有层层叠叠的裙摆的华服，毫不夸张地说这就是行走的巨型糕。

        不多时，鸟嘴执事推着落地衣架重新送来几套衣服和饰，虽说还是很奢华，但与之前相比确实低调了很多。

        衣服？什么衣服？

        到底是谁要见我，还要通过舞会这个途径…还有简白悠，说来也奇怪，他交代完匆匆出门，不像是早有打算的样子，更像是临时起意。可又会是什么事促使他了这么个突兀的决定呢…

        鸟嘴执事平静：“自然是光着。”

        “这是据主人的要求事先选好的几套，供您选择。”鸟嘴执事了个请的手势，“若有您中意的，我帮您取下。”

        可是啊，我得有多自私，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用别人的命换来的太平日子？

高兴吗？应该高兴吧…秦秦可以恢复份不受掣肘，梁季泽也可以缓解致幻剂的药，简白悠也终于报了仇，今后的生活也会回到正轨再也不会过得提心吊胆…这都是如今最殷切的期许。

        “我拿走了，她们穿什么？”

        她瞪大了眼，视线再一次投到面前的那些模特上，确切来说，是“活人台”――模特不必担心隐私暴，而她们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在这个岛上，她们不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而是一件件等待被使用的物品。

        她忍不住皱眉。“麻烦换件简单的。”又紧跟着补充，“也不必让她们穿上展示。”

        ……

        先前还分外焦躁的一切此时此刻都瞬间沉静下来。她打定了主意，不由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会的，我们都会高兴的。”她闭了闭眼，仰起，温热的贴着男人的手心，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我希望你如愿，更希望你平安。”

        少女的一双眼睛，晶亮的、漉漉的，像是水碗里盛着的月亮，水波微漾，波光闪耀。他回望了许久，才别开视线。

        手心仿佛是被鸟雀儿啄吻，酥酥麻麻的意透过肤直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