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只觉得那游移在她上的眼神尖锐如刀,无形中把她的尊严一寸寸无情地剥离——多么的羞耻难堪。
要到天堂去,
乔桥松了一大口气,猛地向后退离几步。
正在此时,一旁等候的侍女突然开口:“主人,入口已经开启了。”
紧随其后赶来的侍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打的人端着一个托盘递给乔桥。
乔桥在看清东西的那一刹那,浑上下的寒唰地立起。托盘里面是一个白色项圈,内侧还有一个蓝色极乐鸟的Q版标志。她犹记得,斗虫大赛时那个项圈下转瞬即逝的可怜人的惨状。这段记忆虽然已时隔许久,但却过分的深刻——也许是因为这种极其卑贱的死亡方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世界里的最下限。
乔桥别开视线,一言不发,默然地任由他给自己套上项圈,只是垂在侧的手暗暗攥紧了拳。
他扬扬下巴,示意侍女走近,然后拿起了托盘里的项圈,目光灼灼地盯着乔桥,“我给你带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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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缓开启。
随后,侍女分立在门的左右两侧,整齐跪下,静静地低垂着——她们显然是在等候着什么。
“不出所料,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他审视着这件从他手下诞生的杰作,赤的望从狭长的眼中溢出,就像留着口涎的豺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钟意的猎物,“搜罗来的那群设计师算是没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真正的天堂在另一。”
男人一手勾着锁扣,缓缓收紧项圈的锁链,另一只手则摩挲着她侧起的脖颈上略微浮起的青。
“你不知吧?其实,这里从来就不是天堂。”迦勒在即将踏进门内时突然偏过,对着乔桥淡淡一笑,语调冷漠,“所有慕名而来的客人都不知这件事。”
可接下来更让乔桥惊讶的是,迦勒一边走上前,一边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封上的宝石纽扣,指尖轻挑起扎进子里的衬衫边角,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背。
她想,忍忍就好。
她定睛一看,男人后腰的纹赫然也是一只蓝色极乐鸟,和简白悠上的纹如出一辙。
血泪教训得出的经验告诉她,无谓的挣扎其实只是一盘更美味诱人的前菜。更遑论,关于这场舞会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她咬着牙想,忍忍…就好了。
正路过人间。
与此同时,浑厚悠远的钟声骤然响起,紧闭的大门上倏地蹦出一个和她脖颈项圈上一模一样的大号Q版极乐鸟标志。
我从地狱来,
乔桥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门上的极乐鸟也渐渐“飞”走,留下醒目的三行字,转而又消失无踪:
侍女领着两人穿过大堂、长廊,一路七拐八拐,然后停在了一架安置在很深的门前。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给自己的行为找补。不知为何她的对他的接有一种莫名的抗拒,甚至在他贴上来的那一刻还有种遍生寒的不适感,即便她知吻手礼是欧洲的一种见面礼,而且于他们这种份地位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他转过,的那一截后背刚好对上墙上的面板。
乔桥略地扫了眼,那是扇颇赛博朋克风的现代化大门,凌厉的金属线条倒是和周围典雅庄重的环境格格不入。
待那震慑魂魄的嗡鸣声终于在耳廓里散去,一段优雅轻快的乐声从轻到重缓步而来。
男人见此,了然地笑笑:“不必担心,这只是你的舞会邀请函。更何况如果真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迦勒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淡淡:“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