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启强脑子有些混沌，没听清。

        李响上的气息越来越郁，高启强心里慌得厉害，这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状况。

        车抵达旧厂街家属楼下，高启强逃也似的下了车，连谢谢都忘了说，他实在顾不上了。

        李响一边和他搭话，一边用余光观察，眼看着高启强状态不对，赶紧靠边停车。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再说小兰小盛都在学校呢。没事的啊李警官，您路上慢点。”高启强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已经忘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笑呵呵地和李响说完话，目送他离开。

        这人太可怜，李响还是决定帮帮他。

        李响有些疑惑，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弄上的，就开车往高启强家去了。到了门口，正要敲门，推了一下发现高启强没锁门，就直接进去了。

        李响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大概围绕着他最近怎么样、唐小龙有没有欺负他，高启强忍着难受一一回答了。

        “高启强。”

        嗡嗡声在狭小的阁楼中响起。

        临走前，李响忍不住叮嘱几句:“让你弟弟妹妹给你买点药去，看看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高启强家里没人，听他那意思也没药，人还发着高烧，别再烧出点什么事。李响不放心，拐弯去找药店，打算买点药给人送去。

        高启强一副高烧的样子，烧的眼睛都发红，还对着他挤出窘迫的笑。李响看着心里不舒服，眉皱的紧紧的，语气也放几分:“还没到呢，高启强，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我说，那群人什么时候去音响店找麻烦，你提前通知我，我陪你去看看情况。”李响以为他没听懂，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末了想起安欣说过的话，又加一句:“我会穿警服。”

        “你刚才说，那群人什么时候去音像店找麻烦？”

        高启强闻声站住，又返回来，俯到车窗跟前:“李警官怎么了？”

        听清李响说了什么，高启强眼里瞬间亮了，叠声应下，又抄了李响的电话。

        之前经济极度窘迫的时候，他不是没犯过病，可他从没在其他男人上闻到过这种味，像麝香一样，勾的人心乱意动。这味把他围得死死的，高启强不敢过度呼，他怕在李响面前怯，压的整个人意识都有些迷蒙。

        李响愣了一下，职业习惯让他抹了一下水渍放到鼻子下面嗅，像辨别血迹的动作一样，有腥臊味儿。

        李响又坚持几回，提出医药费自己来付，看高启强一再拒绝，就不再坚持，剩余的路途上，车厢里一直沉默。

        屋里没看到人，李响又往里走了走，还没看到人，一直走到阁楼下面，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这边李响一走，高启强赶紧回家，到五层楼差点没爬上去。一回家就先跑进浴室冲澡，燥意只压下去一半。

        突然的停车让高启强清醒了一点，他松了口气，伸手就去拉车门，拉了两下拉不开，转向李响求助。

        李响知高启强不会比自己先走，为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就赶紧驱车离开。走了几分钟才回过味儿来，嘿，这家伙前边说要给弟妹饭，刚刚又说弟妹不在家，合着是为躲他撒谎。自己有那么吓人吗？李响无奈笑笑，这个高启强。

        听他说还没到，高启强朝外边看了一眼，哦，是没到。又听李响说要送他去医院，赶忙摆摆手，他这又不是发烧，去了也没用。

        李响看他落荒而逃的影，心里怎么都不得劲，连忙摇下车窗喊住他:“高启强！”

        李响从药店买了药，赶紧上车打火，把药往副驾上扔的时候，看到副驾座椅上有一滩小小的水渍，是刚刚高启强坐过的地方。

        李响抬脚走上去，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怔愣之余，轻轻唤了一声:

        是难受狠了？

间里，温度很高，李响和他挨得这么近，他感觉意涌动愈发明显，便努力抬起屁，让自己坐的更虚一点，他实在害怕给人车座上留下痕迹，那太丢人了。

        高启强苦笑，看来还是老样子，一旦发作，不借点东西还真压不下去。干子，出了浴室爬上阁楼，打开床柜子上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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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李警官，我回家睡一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