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观看高启强为达目的惺惺作态的表演时，李响就像在照镜子，那副颜俾骨讨好饶巧的贱样他也曾在上位者面前展示，所以面对高启强时他总是气冲冲的，总是恨不得打断这幅贱骨的样子。

        的眼神舐着李响的脸，像小狗一样。

        高启强的眼睛总是着这么多水，漉漉亮晶晶的，不像40多岁的中年男人该有的。

        他知他是李响，不是安欣，但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李响还是安欣，没什么区别，他们都喜欢这样的高启强:无辜、可怜、羸弱，像路边随便什么人都能踢一脚的狗。只有像这样收起尖牙利齿的高启强才能让他们心生怜惜，放松警惕，释放善意，施以援手。

        在李响眼里，高启强是另一个自己，是他想藏起来的卑劣不堪的自己。

        李响当真了，真当他是个气包，真蠢。

        高启强乐得同他这场交易。

        在床上也一样，李响钟爱sm，生活中隐藏起来的暴面容都放在高启强上了，完又抱着亲着哄，要什么补偿给什么补偿，愧疚的不得了。

        李响在高启强上投注了太多自己，高启强的示弱求助、痛苦欢愉对他来说都是奖赏，这是高启强赋予他的调教自己人生的权力。

        李响把他拉倒偏僻无人，捧着那只腕子小心翼翼的气。高启强眯着眼，享受服务。李响这人，活的太拧巴，恨他又爱他，想教训他又怕他疼，心的不彻底也的不彻底，太拧巴了，像什么呢？高启强想起白晓晨跟老师学的那副国画:黄山怪松。

        哦，倒也有点区别，安欣帮他是真心可怜他是在发善心，无偿的；而李响帮他则是有私心难逃望，需要自己付出一点代价。

        演的那么假，李响心里骂骂咧咧表情皱皱巴巴却很诚实，继续给人气。

        高启强被他无端的怒火冲的有点怔愣，迟疑点:“我知。”

        “疼的。”高启强神色间挤出一点痛苦。

        李响手上动作极尽轻柔地解着手铐，而高启强在李响看不到的地方褪去伪装，用可怜一条狗的眼神看他。

        李响被的心慢慢变的，神思松动间又想起高启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安欣，心底生起许多怒气:“高启强，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李响，不是安欣。”

        给人提供些他不在意的东西就能换到实实在在的好，何乐而不为？所以他可怜李响。为这么点虚无缥缈的东西主动套上锁链他的狗。

        上次因为拷高启强和安欣起了争执，李响心里存着气，这次故意把手铐缩紧了几分，手铐本就贴他肤贴的紧，高启强刚刚又一通挣扎，手铐下面的肌肤确实破渗血，被磨出一圈通红。

        在高启强看来，情绪与自我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东西喂不饱人，只有权力与利益才是落在实的好东西，只有这些才能让他站上高位、养活弟妹、不受人欺辱。

        黏黏糊糊的，一个名字被他绕在尖的缠绵悱恻。

        知是坑还直直往进，高启强撑着眉眼看他:真蠢啊。

        可他偏偏心疼这个卑劣的自己，每当高启强受点伤或者出受伤表情的时候，又忍不住想为他点什么，好像多帮高启强一点就是帮自己一点，多爱高启强一点就是多爱自己一点。

        李响听得出来高启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但听他说手磨破了，思及这人在床上一向气，还是乖乖上钩看过去，伤痕入目，他的怒气便散了个干净。

        “还疼吗？”

        “李响，李响，李警官，给我松松吧，好疼的。”高启强讨好的话语钻进李响耳朵里，拉回他的思绪。

        高启强眼中出一丝戏谑，又很快掩盖下去。他是个高明的销售，能透过顾客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和驻足不走的肢语言分析出顾客在想什么，于是越发卖力地提高了服务质量，语气更可怜了几分，努力把腕子往李响眼前扯，还隐隐撒着:“我知你是李响。李响，李响，李响，手真的很疼，磨破了，你看一眼。”

        或许高启强和安欣才是同类，天使与恶魔从来针锋相对却又相伴相生，而堕天使是夹在中间的异类，为两边所不齿。

己与高启强不是同类人了。

        其实他那点狠劲儿高启强本不放在眼里，卖鱼那么多年受的伤比李响给他的伤多得多也重的多，只是想利用这傻子的愧疚心多要点便利，就装出怕疼还要迎合的样子。

        对于李响这点心思，李响本人看得清楚，高启强也摸的门儿清。

        多有美名，远远看着一副坚韧不的样子，凑近了才知生的有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