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只留地平线上一丝余晖，半透明的深红色傍晚中，李响抱着高启强啃地忘情，晚风卷下些勒杜鹃花，掉在二人紧贴的嘴上，李响索将花带进两人齿间，粉红色花被捻成同色花汁，又涩又甜的味在味上弥漫开，呼间只余花香。

        李响自顾自讲了大半天，发觉高启强有一会儿没回应他了，偏去看，才看到高启强憋笑憋的整张脸都红了，纳闷儿自己也没说笑话啊，怎么就笑成这样。

        李响被他笑的脸越来越红，脑子一昏就亲上去想堵住那张笑盈盈的嘴。

找猫讲到帮王大爷开锁，从拿仙人球砸小贼讲到调解夫妻矛盾时被激动的丈夫扇了一巴掌，从帮躺在路中间的醉鬼醒酒讲到今天有个小姑娘捡了一块钱要交给他，直到高启强带着他走上那条满是勒杜鹃的小路，才想起刚刚在高启强手心里闻到的味，问:“老高，你今天走小路来呀？”

        于是李响在柔的杜鹃花香中慢慢度过一个春天。

        李响想，春天该是柔的，温热的，香气扑鼻的，让人迷醉的。

        高启强闻了闻自己的手，想起来时自己随手摘了一朵花把玩，是有一点点勒杜鹃的味，但几乎闻不出来。再看着李响理所当然的脸，心想:狗鼻子吗？脑子里随之蹦出一句话:完，李响真变小狗了。

        高启强见他看过来，摆摆手，用笑的有些低哑的嗓子应付他:“没事儿，我就是想到了高兴的事，小狗警官你继续讲。”

        偏偏高启强无知无觉，本没发现自己叫错了，还憋笑呢，也不知怎么的，被李响发现自己在笑后，反而憋不住了，肩膀都笑的一抖一抖。

        李响听他叫自己警官，有些恼，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还改不掉过去的习惯，叫的这么生分。板起脸想纠正高启强的称呼，突然反应过来高启强叫的不是“小李警官”，而是“小狗警官”，想起自己刚刚蹭高启强手心的样子，确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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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启强沉浸在李响的讲述中，冷不丁被李响这么一问，有点惊讶:“你怎么知？”

        李响得到肯定答复，便拉着高启强继续走，继续分享他的一天，高启强却怎么都没办法认真听了，满脑子都是穿小甲的黑背警用幼犬蹦蹦哒哒工作的场景。

        在李响讲到他帮一位年轻的妈妈在自家后院花丛里找到失踪两个小时正熟睡的儿子时，高启强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忽然想到小时候养的那条小土狗一栽进他妈妈种的海棠花丛里扭着屁挣不出来哀嚎的场景，明明也不像，高启强就是莫名的想笑。

        李响他手掌，回他:“我闻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