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从骨子里渗出来，贵不可言。

        “她的父亲是建元旧案的从犯，一个罪臣之后，也来澄园服侍你吗？”付闻樱眼波一转，看向孟宴臣，“不知皇上怎么了，前几年爱出低贱的陈氏，这些日子又对狷介的宁妃言听计从了，这个叶司药就是宁妃举荐来的，不知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我想你这么多年洁自好，应该不会受她蛊惑吧。”

        孟宴臣脸上也不带笑意，“母亲，怎么了？”

        他离她太近了，近得令她能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小小影子，近得……令她心慌，她屏气凝神看着他，他见她严阵以待的样子，眼中带了些笑意转了回去，叶子悄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两颊已经了。

        “皇上将你派到宴臣边，是为了让你服侍他换药，希望你能恪尽职守，好你的事。”付闻樱点到为止地敲打了一下叶子。

        等叶子回了明月阁，她居然有几分不舍，因为已经太久没有人和她这么说过话了。

        叶子在清风斋整整待了一个时辰，两个人聊了一些廷和边疆的琐事，很快有几分熟络。

        叶子依旧恭敬：“是。”

        “叶司药，今日若是无事，与我们一起去看戏如何？”孟宴臣穿好衣服后，回过看向叶子。

        孟宴臣心里一沉，面上不显，“母亲说笑了，我能对一个女官有什么想法？”

        “你就是叶司药？”付闻樱放下手中的茶盏，茶盏和桌子碰到一起，一点声都没有。

        “你知就好。”

        “你先下去吧。”付闻樱。

        “赏。”付闻樱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递上一盘银子，叶子赶紧接过来，行礼谢。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断回想今天和孟宴臣每一段对话，她知言多必失的理，有些懊恼今天怎么就没忍住，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好啊。”叶子同意，她进的时候刚刚十岁，家里不是多么富裕，但父母感情极好，偶尔刚上父亲休沐会带着叶子母女二人一起去戏楼听戏，小时候叶子觉得无聊，因为听不懂，她最高兴的是每次看戏的时候父亲都会给她买些蜜饯零嘴。

        叶子：“那我不和你们出去的时候，也能出府吗？”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叶子来了清风斋给孟宴臣换药。

        她照着昨日看刘太医的步骤，先将旧布条换下来，正仔细观察着伤口，突然感觉耳边传来一点热气，她猛然抬，正对上孟宴臣回过低看着她的眸子。

        叶子稳了稳心神，手上利索地换药，不小心碰到了孟宴臣温热的肌肤，他的微微一颤，他没有回，她看着他耳微红的样子，刚冷静下来的脸又红了起来。

        叶子一时看呆了，莫名就信了他的话，而且心里觉得那个降服它的人一定是孟宴臣。

        换好药后，叶子整理着药箱，孟宴臣背过将衣服穿好。

        在里随意和别人闲话这些，可能会有杀之祸。

        孟宴臣沉了一下，“你要是想出去，最好带上丫鬟，再和我……陈家说好，然后早去早回。”

        叶子走进屋子，屋内一片静谧，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孟宴臣也是一笑，“那今日一起去戏楼吗？今日有孙大家的霸王别姬。”

        “是。”叶子低着，付闻樱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孟宴臣坐在一旁，看了看付闻樱又看了看叶子，眉心有一点愁，不知在想什么。

        “太好了。”叶子高兴地笑了。

        叶子行了礼后，退下去了，从始至终孟宴臣一言不发。

        叶子回了明月阁稍稍打扮了一下自己，那边陈家亲自来了，“叶司药，夫人来了，想要见您。”

        叶子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跟在陈家后，看样子是去清风斋，没几步路就要到了，叶子还没来得及从别人对显国公夫人的评价中出来。

        那也成为她记忆中的一抹色。

        叶子：“我能出府吗？”

        “真不知皇上怎么派了这么个人过来。”付闻樱面色严肃，看起来有几分不满。

        “当然能。”孟宴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