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将广县的地图摊开,细细给施县令讲解,“灾民们主要集中在这个区域,我昨天听施大人说,此地本来就人烟稀少,灾民进城之后更是都搬走了。我看不如征用这些屋子,将灾民安置在这些屋子里,分为男女。”
孟宴臣也只能躺好闭上了眼睛。
直到中午,叶子才饥辘辘地站起来,却见孟宴臣已经提着食盒来到了窗边,叶子看见他微微一愣,快步走到他边,“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放走了崔世成,你生不生气?”孟宴臣解了衣服,坐到八仙桌旁边,看着姿态娴雅倒茶的叶子。
灾民人数过多,只能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这样房子还是有些不够分,还是崔首富贡献出了自己家在此的庄园才将人勉强都安排好。
没想到在她心里,他是个高高在
是夜,两个人躺在床上,孟宴臣轻声问:“今天你对施大人说的话看起来颇有所悟。”
孟宴臣转过看着叶子,认真:“我不会让你落到这种境地的。”
叶子闭着眼没有看他,“我确实感同受。”
“这……”施县令一时拿不了主意。
次日清晨,孟宴臣就和施县令商量起了叶子说的那些事,施县令听过之后觉得有理,但还是皱着眉:“但是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男女分开,就会让一家人分开,不知灾民会不会不同意啊。”
叶子淡淡一笑,“小公爷,我的人生就不劳你担待了。”
“打个大棒再给个甜枣嘛,我知。”叶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孟宴臣:“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和施大人好好商量一下。”
叶子将茶递给他,“我有什么生气的?今天说了那些大理,已经给你添麻烦了。”
。
两个人一起往值房走。
施县令也想到了那些脏乱之地,便征询那位老大夫和叶子的意见,想要找人清理,城中居然传出了那边发生了疫情,无人敢应。
叶子睁开了眼睛,“我也会这么。”
就在孟宴臣和施县令在县衙内发号施令的同时,叶子也带着一些药物,来到了女人的住所,她在中对妇科颇有研究,很快就给好几个妇女看了病。
听到这里,叶子斟酌了一下:“我有个想法,想和你提一下。”
一家人虽然男女分开,但是彼此都知对方在哪个号数的屋子,再加上有女儿的人家都盼望能护住女儿,同意得很,因此倒也没出大乱,很顺利地安排了下去。
“算是吧。”孟宴臣品着茶,“灾民成千上万,我们带来的人本不够用,还得他贡献点家丁才行。”
孟宴臣想了想,便让施县令直接在灾民中找出些愿意干活的青壮劳力。
“我也不知以前赈灾是什么样子,只是这样让灾民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很危险,而且他们直接在大街上如厕,不仅脏乱差,还可能会闹出疫情。”
衙役和暗枭卫的人开始听从孟宴臣的安排,一人将灾民召集好统一造册,另一分人去征收房屋,给予补偿,还要打造恭桶等物。
“我也不喜欢崔世成,只是他是广县首富的独子,首富可在这场赈灾里捐了不少粮食。”孟宴臣笑着说。
孟宴臣放下茶杯,认真看着叶子,“你说。”
孟宴臣下令将衙役暗枭卫分为几班,轮巡逻,希望能杜绝再向宋真一样拿到了饭还是被抢走了的事。
“男女分开,七岁以下的男孩跟随母亲住,七岁以上就跟在父亲边,如果父亲已故或是没有男亲了,就由人统一安排居住。如何?”孟宴臣看着施县令。
孟宴臣沉默了一下,“如果是你……”
孟宴臣还想说什么,叶子已经转过去闭上了眼睛。
孟宴臣闻言一愣,嘴角勾了勾,却是个有些嘲弄的笑,他刚才在窗外看见她给人看病,又温柔又贴的样子,没有人让她必须得来这里,可是她自愿来了,她这份医者之心,令他几乎刮目相看。但同时,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会不会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施县令见孟宴臣早已规划好了,只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