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顾啸云回答，顾宸便以手抚剑，满面神往地接着：“天刀八决中的第一诀‘天风环佩’，意境是有天仙在云端乘风来去，虽不能看到，却有环佩铿锵的仙乐清音。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招。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剑如其名，姿轻盈优雅，一剑使出，便是飘渺写意，说不尽的玄妙，如同天外来客，叫人防不胜防，无法抵挡。若是这一刀一剑为一，那岂不是……”

        他看着自家宝贝儿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让叶孤城住下来了。

        那一瞬间，顾宸眼前浮现出许多过往恩怨，最终都伴着这一声叹息随风而散。顾啸云看了顾宸一眼，他默不作声地握紧了顾宸的手。他已明白了顾宸的意思。

眯了起来。顾宸呼一滞，他顿了顿，接着轻轻了顾啸云的手，他叹息：“……是。”

        被遗忘的顾啸云：“……”

        他以互相交剑的名义留在了云宸宗，顾宸爱剑成痴，叶孤城如此要求简直是正中他下怀。对此，顾啸云也没有说什么。事实上，只要是顾宸出的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更何况，自从顾宸回到云宸宗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顾宸这样高兴过。

        但是很快，顾啸云就发现了这样的弊端。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与顾宸之间被挤压到所剩无几的父子互动时间。往日，除去顾宸每日练剑的安排，剩下的大把时间都属于他们父子二人。自从那日顾宸叫顾啸云作爹爹以后，他对顾啸云的态度也随之改变了。从以前的冷若冰霜，到现在的温柔和，顾啸云才开心了没几天，没想到叶孤城一来他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从前顾宸除去练剑以外都是和顾啸云待在一起，现在是一得空便去找叶孤城，回到顾啸云边以后也张口是天外飞仙，闭口是无上剑，看这架势，他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叶孤城了。

        “宸儿，爹爹叫人熬了参汤，要不要爹爹……”夜间，月明星稀，顾宸端端坐在廊下，紫薇剑被他摆在膝。已是深夜了，但顾宸却仍没有半分要休息的意思，他低看着紫气盈盈的剑沉思着。他刚刚恢复过来，顾啸云恐他思虑过多熬坏了，只得吩咐下人去熬了些参汤，自己亲手端给顾宸。只是顾啸云话刚出口，便被他的宝贝儿子一句话给打断了。

        叶孤城在云宸宗住了下来。

        顾宸冲他微微一笑：“是武当派张三丰真人所创的太极剑意！”

        “爹爹，你说，这天外飞仙的剑招能否入到天刀八决中去？”

        顾啸云一愣。

        顾宸越说越觉得此法可行，古人万元归一，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话说到最后，他的双眼也开始发亮，话音未落，他便倏然站起来，也不顾此时已是深夜，竟是提着剑直奔叶孤城的卧房而去。

        叶孤城看着顾宸的眼睛，他从那双漂亮的猫眼中看到了释然和怀恋。叶孤城注意到他话一出口，顾啸云的面色就变了。而他从父子二人的神色变化中也猜出这其中必然大有内情，但他并不是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回想起顾宸方才仿若神来一笔的招式，他的眼睛登时亮了。他问：“方才那是什么招式？”

        能让顾宸高兴的事，他一向很乐意去。

        顾啸云端着手中的参汤，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