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又压低声音读了一会儿,见顾宸睡熟了,他便默默地收了剑谱,轻轻将顾宸揽进怀里,顾宸在梦里低低哼了一声,倒也没被惊醒。这时,只见一侍女匆匆停在亭外,低声说了句什么,宋缺皱了皱眉,张口就要回绝,此时顾宸也皱了皱眉——他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听到侍女通报,他跟着低声问:“怎么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宋缺不动声色地抚了抚顾宸的长发,他知依照顾宸的子是强不得的,只能徐徐图之,于是他再度搬出了二人以前的交情,只听他温声:“小宸不是来为我祝寿的?既然如此,那至少也要等过我过了生辰再走。待我的生辰过完了,我亲自派人送你回雲宸宗如何?”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干脆躺平了随他去。
宋缺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顾宸也没法再拒绝了,毕竟公是公私是私,说得不好听一点,虽然他在那种半强迫的情况下和宋缺睡过了,但是他又没吃亏,倒是宋缺进来时的走路姿势还隐隐有些奇怪。大家都是男人,更何况他还是上位者,也没什么失的说法,这等登不上台面的事闹一闹小子也就罢了,倒也没必要矫情巴拉地非要缠说底。顾宸并没忘记他来宋阀的目的也是为了雲宸宗,他要是再拒绝了宋缺,说小了是他和宋缺之间算崩了的风帐,说大了那就是雲宸宗不给宋阀面子。顾宸不是那等拎不清的人,过两日就是宋缺的生辰了,现在他只能希望时间过得快些,希望宋缺的生辰快些到来,希望宋缺早早地办完了生辰宴,他也早点儿回去。
不然每天面对着宋缺,虽然他也不是很介意,但是总觉得有点羞耻和尴尬。好在这几日来访宋阀祝寿的人极多,就连宋缺这个甩手掌柜也少有得闲的时候,顾宸也只有在晚间时才可见到他。宋缺自那次两人有过之后就叫人把他以前住的客房锁了起来,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顾宸也懒得拆穿,也就随他去了。好在宋缺并不限制他在宋阀的活动范围,白日里他在宋阀游山玩水,看书练剑,倒也自在。除去池中那一次之外,这几日宋缺的派可谓是十足的君子,两人相一切如旧,顾宸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宋缺也当作没发生过一般,二人心照不宣,打的主意却各不相同。
顾宸眉心一,他虽然不怕宋缺,但是他现在确实是不大想面对宋缺。而对于宋缺的这一句灵魂质问,他干脆选择装聋作哑地不吭声。
明日便是宋缺的生辰,这一日来参宴祝寿的宾客也都差不多到齐了,宋缺也难得有了空闲,两人坐在自雨亭中乘凉,亭中放置着冰盆和小巧的扇轮,旁边的小侍女替二人转轮打扇,亭外檐雨如绳,淅淅沥沥。宋缺坐在顾宸边,口中不急不缓地念诵着一本剑谱。顾宸着面靠在他肩膀上昏昏睡地打盹,宋缺似有所感,他的声调渐渐低了下去,顾宸上下眼打架的频率越来越高,没一会儿就在宋缺的诵书声中睡了过去。
还能怎么说,宋缺这话他简直没法接。
还不待顾宸说话,一笑的声音便插了进来。朦胧的水帘之外,一修长的影翩然而至,白衣黑发,折扇轻摇,风致洒然。只见他立在亭外遥遥俯一揖,说话时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在下太平王世子九,特来为宋阀主祝寿。”说罢,他直腰抬。他看向顾宸的目光穿过了水帘和轻纱,就像两利剑一样,看透了那层面,直直盯在他脸上。
顾宸眉心一,他迎上九偏执中隐隐带着疯狂的眼神,心里并无惧意,只是觉得有点烦。
宋缺摇:“宋阀与太平王府素无来往,我也觉得奇怪。”
在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就等同是默认。宋缺也知自己昨日的事得实在有些见不得光,强扭的瓜不甜,这个理宋缺也明白,但顾宸又不像是对他全然无情的样子,不然他们二人之间可就不是这般气氛了。顾宸如此反应,倒更像是……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见他。
顾宸无心去九与宋缺之间的暗涌动,他被迫夹在这两个“夫”之间,心里毫无波动甚至只想呵呵。
成?”
宋缺环在他腰间的手猛然收紧,顾宸一抬就看到宋缺抿起的嘴和紧绷的颌角,他知,这代表着宋缺现在心情很差。
宋缺冲他笑了笑,温声:“没什么,是太平王世子。”
好,很好。
顾宸低声重复:“……太平王世子?他来干什么?”